102、脑侵(十五)(1 / 4)

酒后的光景,南舟是第一次见到。

勾兑了酒吧带有复古工业气息的光色后,南舟眼前仿佛打翻了一架子的调料盘。

他没有见过这样绚烂夺目、既不写实,又过于浪漫的色彩。

他新鲜地望着眼前骤然变化了的世界,指尖向前伸出,想点染这巨大的、以世界为底色的调色盘。

琴师似乎是第一个察觉他不对的人。

琴师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只手从后面覆盖住他蓬松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略带强硬地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用平静的语气对众人道“你们想去蹦迪吗”

耳钉男抓着刚抓好几秒钟的桌游牌一脸懵圈“老大,我们新开的一局还没”

宋海凝非常上道,立即上手从大家手里收牌“想想想想。”

一群人乌泱泱地来,又乌泱泱地退了。

江舫颇哭笑不得。

揽着南舟的肩膀,紧贴着他的身躯,江舫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在急速升高。

从他口鼻中呼出的带有酒精的气流,贴着江舫的颈侧徐徐流动。

滚热柔韧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感觉很是奇妙。

他醉了。

江舫只是想用那句玩笑话分散南舟的注意力,外加诱骗着他喝点酒,好让他润润嘴唇,融入气氛。

即使松开了一颗扣子,南舟也还是太正经了些。

然而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江舫想要的结果。

因为这意味着失控。

清醒的南舟,他还是有把握控制好的。

但醉酒的

驱赶宋海凝他们,也是江舫怕南舟突然暴起,将结局导向更加不可控的局面。

江舫已经在尝试与南舟相处时,不在身上藏匿防身匕首或是电击器了。

不过,非常时刻,只能对不住了。

以示自己真诚的歉意,江舫决定自己可以和他一起痛。

江舫一手温柔地抱住南舟的头,有节奏地发力揉捏,帮助他放松,另一手从仓库里取出电击器,缓缓抵向他的腰际

忽然间,南舟的指尖抚上了他的后颈,轻轻横抹了一记。

苏痒的触感,叫江舫身体猛然一紧。

他以为这意味着某种警告。

江舫以相当镇定的口吻询问“在做什么”

南舟的嗓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我在给你上色。”

南舟“你不要动。”

南舟“我好不容易选中一个颜色,只要一动,颜色就会跑掉的。”

江舫的心忽然放下来了。

他不免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

戒心松弛下来,江舫的声音也紧跟着自然了些“为什么想要给我上色”

“因为”

南舟稍稍停顿片刻,试图寻找一句合适的话来描述“你是一个没有颜色的人。”

这本来是一句没什么逻辑的醉言醉语。

但江舫的心却被莫名地轻戳了一记。

南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等我给你加上颜色,你就不是了。”

说着,他单手推上江舫的胸口,说“算了,这样上色不方便。”

说罢,他就要起身。

然而,江舫方才一时出神,还没来得及回收还搁在自己大腿上、隔在二人之间的电击器。

意识到情况不对,江舫果断出手,一手施力,重新将南舟的脑袋压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南舟还湿润着的温热嘴唇擦过了他的颈部皮肤,激得他猛一战栗。

他掩饰道“这样给我上色,就很好。”

南舟像是处在清醒和迷糊边缘的家猫,非常听话地遵照着他掌心的指示“嗯。”

江舫微微侧过视线,看到了南舟被烧成了浅粉色的锁骨。

他的心尖掠过一阵奇妙又陌生的异感。

内脏有种微微的紧缩感。

大概是胃部。

或者再靠上一点点的地方。

音乐淡了。

幢幢的人影也跟着淡了。

交谈声、欢笑声、调酒师用柱冰和长酒勺冰杯的声音,都渐次淡去。

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声音。

有个喝醉了的小画家,指尖在自己蝴蝶骨附近的皮肤,摩挲出沙沙的细响。

但很快,江舫就后悔了。

得到琴师的许可后,南舟开始认真作画。

可还没在琴师身上折腾一会儿,他就把南舟半强硬地从身上剥了下来。

南舟不满地看他“”我还没画完。

琴师看起来难得局促,呼吸的节奏

很乱,和南舟印象里他应该有的样子大不一样。

不过南舟看他顺眼多了。

因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脸颊、统一地染上了淡淡的红,颜色比例非常优秀。

南舟自认为还调不出这么出色的颜色,好奇地抬手抚上了他的嘴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