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刊登了好些骇人听闻的故事。

有的是假的，有的却隐藏着可怕的真相，这种亦真亦假的刺激感，是言真真每天消遣的最大乐趣。

说人话床头读物。

凌恒摇摇头，没接这个话题，只是说“冉染既然是受到精神冲击，汪家肯定有点问题。”

“你好奇吗”言真真凑近他，吹气，“我问到了他们家的地址，要不要一起去转转”

“不去。”凌恒拒绝得飞快。

言真真抬起下颌，抵在他肩膀上“为什么”

“有这个时间，干点别的不行吗”凌恒挠她腰上的痒肉，怒从心头起，“你很空吗非要去管别人家的秘密，汪家的秘密关你什么事”

“哈哈哈。”言真真乐不可支，变成毛毛虫滚来滚去，“你怎么有点酸”

凌恒掀过被子，像捉小动物一样，兜在她身上摁住“很好笑吗上个月我去看了你四次，你一次都没来找我。”

被子凸起一块又一块，里面的打脚踢，努力挣扎“出去了啦，和教授出去了，我和你说过的，不能赖我。”

凌恒冷笑“那你白认校长当老师了。”

被子里瞬间安静。

“不许装死。”凌恒拍拍她。

被角动了动，钻出个扭折的脑袋，舌头长长吐出，两眼上翻“我死了，你谋杀了我，我要报仇”

凌恒“”

很想不理她，但唇角忍不住，总是微微上扬。

“笑了笑了。”言真真一秒变脸，重新恢复成美少女的面孔。她爬出来，扑到他身上扒住“不要生气了嘛，我最喜欢凌恒了，凌恒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眉眼的弧度立时压平。

“我是说，在学校里没有找新朋友。”她强调，“我可是很专一的。”

凌恒瞥她“你在学校里那么受欢迎，没有新朋友吗”

他们两人的高中和大学正好颠倒。在春和，他永远是全校焦点，走在校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人围观，但升入大学后，他解脱了，她却成了校宠。

密大的教授们十个里有九个喜欢她，喜欢叫她帮自己做事，给她讲以前遇到过的神秘事件，欢迎她去任何一个老师的课堂上蹭课。

更过分的是，教授们天南海北到处跑，只要有名额，就会问她想不想一起去。

自家的女朋友他了解，肯定是“去去去教授我也要去”。

“老师是老师，同学是同学，但凌恒不一样，”言真真赌咒发誓，“我最喜欢最喜欢凌恒了，绝对不会变心的。”

凌恒定定瞧了她一会儿，紧绷的面孔松弛下来“好吧，相信你。”

言真真蓦地展露笑颜，张开手臂。

他抱住她，两人顺势卧倒在枕头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黑暗的阴影爬上灯泡，将光线全部吞没。

卧室从这个世界剥离，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阻碍。在完全独立而封闭的小空间里，他们慢慢靠近彼此，呼吸相闻。

“真的，最喜欢最喜欢我吗”

“嗯，最喜欢凌恒了。”

次日上午。

凌恒站在洗衣机面前，看看说明书，丢进了一颗洗衣凝珠，犹豫了下，又倒了两颗，这才不太确定地按下清洗键。

洗衣机卖力运作起来，流水注入，滚筒翻来覆去。

他半蹲下来，透过圆形的玻璃窗盯着里面的被单，总觉得印子洗不掉。

“你在干嘛”言真真神不知鬼不觉靠近，猛地跳到他背上，探头跟着看，“滚筒洗衣机有什么好看的”

凌恒抿住唇角“看不出来吗毁尸灭迹。”

言真真“”

“我觉得洗不干净。”他很烦恼，“给家政看到了很麻烦，她会以为我们在做很危险的事。”

言真真歪头“我们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留下了很不好解释的东西。”他犹豫，“要不然直接烧了可房间里装了警报器，火警叫起来更麻烦。”

她“扔了”

“被人翻到怎么办”他抓抓头发，漂亮的面孔上写满了郁闷，“早知道就住到别墅去，后院直接烧掉多方便。”

言真真“嗯嗯嗯。”

虽然她并不知道“嗯”什么，但先“嗯”就对了。

“等洗干净再说吧。”凌恒终于放弃抢救，自暴自弃，“早饭吃什么”

“炸鸡和牛排”她语调飞扬。

他不由问“你是不是因为太能吃才变成人的”

“你是想说我妈养不起我，把我逐出家门”言真真怒目，可不到两秒钟，自己先泄了气，“也不是没可能。”

当时有谁推了她一把，她才下凡的，说不准啊说不准。

“噗嗤，”凌恒闷笑，摸她脑袋，“没事，我养得起你。”

“那再加一个香草冰激凌。”她立即提要求。

凌恒

“知道了。”

就这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