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外山,刚从黑水塘脱身后回到住处的那个晚上,我去探望你,听到金开野在同你纠缠。”
花又青浑身汗毛直竖。
她都快要忘掉了。
“他说,他的亲生妹妹倾倾,大腿内侧有一红色小痣,”傅惊尘说,“还要拉你去见湘夫人,想要湘夫人为你验身,替他证明。”
花又青说“不也是他单方面的揣测吗这算得上什么证据”
“梦中我只当自己日有所思,方夜有所梦;若说金开野如此执着,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先前看你大月退内侧有小红痣,我也只当是自己多想,”傅惊尘的手没入她衣裙,垂眼看她,手指压在那枚痣上,“青青,你现在能否告诉我,你身上为何有一模一样的痣,红色,如米小。”
“小红痣这种东西,”花又青强硬,“你也知,我们是修仙之人,可以随便变无变有。”
傅惊尘问“那你这个小红痣,是故意变出来的”
花又青哑然。
傅惊尘平静“若当真是你故意变出这个痣,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潜意识中也认定金开野话为真你也想认他做兄长还有,青青,自我第一日梦到你,你便生着这枚痣,你何时”
“好啊你”花又青抓住漏洞,反客为主,不再自证,开始大声反问他,“你刚梦到我,难道就立刻和我行这种事吗况且,痣生在同样地方,又有什么稀罕我浑身上下这么多痣,难道就只允许我一人长,不许其他人长相同的吗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看傅惊尘不言语,花又青愈发厉声“况且,你也知道是梦,梦里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因你一直疑心我是金开野的妹妹,才会觉得,我那个位置会有一模一样的痣其实都是假的”
傅惊尘微微一笑,眼寂静如冰“若我现在说,一切都是真的呢这不是梦,青青。”
凉风透窗。
花又青一个激灵,猛然坐起。
头昏脑胀,大口呼吸,她好似刚刚奔跑过三个山头,又似日行千里,周身泛着说不出的疲倦。
依旧是药峰上,依旧是药庐的小小房间,窗户紧闭,只是那窗纸破了个洞,才会漏进几缕幽幽风。
手轻轻拍着胸口顺气,花又青醒转过神。
还好,还好。
终于醒过来了。
都是梦。
不过是一场
“青青”
耳畔忽听闻傅惊尘的声音,花又青僵硬住。
转身看,只见傅惊尘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前,不知已经立了多久。
狭窄小房间,窗户紧闭,唯一可以出去的通道静
静地屹立着他,身若青松,面如冠玉,悄无声息,将求生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现下正宁静注视着她。
花又青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梦。
梦里他同样穿这样一件白衣,素纹素带,不染脏污,也是如此,束发严正,端庄自持。
她捂住头,叫了一声哥哥。
傅惊尘缓步迈入,微笑“怎么了睡迷糊了怎么这个表情”
啊。
噩梦醒来了。
这是现实。
花又青松了口气,她说“可能是睡得太沉,做了好奇怪的梦。”
“清晨便跑去和梁长阳偷听,中午又去见湘夫人,下午还要去叶靖鹰那边做事一天下来如此疲惫,你睡这样久也正常,”傅惊尘坐在床边,抬手,以丝帕为她擦汗,“瞧瞧,出了这一头的汗。”
他衣着规整,袖间幽幽寒梅香。
花又青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天做了什么”
“石山遇到你了,”傅惊尘自然而然地说,“说很心疼你,要同这么多人周旋,若是他,头痛也要痛死了。”
花又青“喔。”
“紧张什么”傅惊尘将她额头汗湿的发拂顺,“你以为我从何处知晓自然是有人同我讲,难道我还能从梦中知道”
不提梦还好,一提,花又青更不自然了。
掌心烫烫热热,似乎还有他月匈肌的触感。
她说“啊,叶宗主还要我去看看他炼制的丹药好了没有。”
“去吧,”傅惊尘温声,“顺便帮我问问叶宗主,他用了什么法子,才瞒过了我。”
花又青又僵住,急声“他没有骗你”
“哦”傅惊尘扬眉,“我还什么都未说,青青就已经知道他瞒了我什么”
心下一凉,花又青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如此聪慧,”傅惊尘微笑,“还是说,这件事,你也是从梦中得知的”
花又青大脑空白,她已经不能思考了。
等等。
傅惊尘的意思是。
梦中梦那些梦
“多好的怀梦草,”傅惊尘抬手,捡起她枕边已完全枯萎的怀梦草,“怀之入梦,一叶可梦六次,六次梦后则枯萎。我可不可以知道,我的宝贝妹妹,都用它去见了多少人”
花又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