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直接关了贺楼氏禁闭。
镇北王如此对贺楼氏,让后院的姬妾心中极为解气,但也有几位面露悲色。无他,贺楼氏是王爷的表妹,又给王爷生了四个孩子,王爷对她都能如此薄情,那他对她们就更不上心了吧
沈灼也察觉,姨夫对贺楼氏的态度跟她想象的似乎不同,等她跟慕湛回他们屋子后,她正想问表哥,却不想手被慕湛抓了起来,“刚才烫到了吗”
沈灼去看慕湛手的时候,慕湛就发现她手上带着羊皮手套,他没觉得妻子做这种事不规矩,他就想夭夭刚才估计也是捧了滚茶,她能忍耐住是因为带了手套关系。
可这层羊皮手套多薄能挡住多少热气要不是刚才场合不对,慕湛早想捧着妻子的手细看了。现在难得两人单独相处了,慕湛也不等发问,就要让下人把大夫叫来。
慕湛心细如发,一早就备了大夫随行,这大夫目前就安置在王府里,哪怕现在大家都快歇下了,叫这大夫过来也不会惊动别人。
沈灼拦住说“我没事。”她将手套脱了下来,露出一双娇嫩的小手,掌心雪白中透着浅浅的红晕,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的手,她反手握住慕湛的手“倒是表哥你的手还疼吗”
“不疼了,早不疼了。”慕湛不甚在意地说“我皮粗肉厚,不碍事的。”别说是一盏不是太烫的水,就是滚水淋在他手上,也顶多红几天罢了。
沈灼反驳说“你当你的手是什么做的要真是滚水淋在手上,你现在手该肿成猪蹄了。”沈灼想到宛如谪仙人般的表哥手肿成猪蹄,心疼同时又有些莫名喜感。
慕湛好笑地点点她小鼻子“你居然知道猪蹄是什么样子”也不是慕湛大惊小怪,而是好奇这丫头怎么会知道猪长什么样子的
沈灼皱了皱小鼻子“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猪是什么样子的她仰头好奇的问慕湛“表哥,我看父亲对贺楼氏很冷漠,既然如此,为何大家都说贺楼氏是父亲平妻呢”
“这是阿娘让人放出来的风声。”慕湛说。
“姨母”沈灼怔了怔,不明白姨母为何要给贺楼氏造势
慕湛解释说“阿娘身体太弱,照顾我已经费了她大半精力,她不想再在别的地方多花心思,就让父亲把贺楼氏立成了靶子。”
沈灼眉头皱了皱,“靶子和平妻不一样,贺楼氏要不是没实权,大家肯定不会这么认为啊。”
慕湛说“她有实权,父亲平时不管王府。”王府有两本账,王府大部分产业都归在外院,由父亲和母亲打理,内院的话父亲就留了些普通的产业,每年的收益够王府一半开销,余下部分由外院补贴。”
沈灼不解地问“可这样的话,王府管理不就疏松了吗”后院还是很重要的,后院不管理不严会出问题的。
慕湛说“王府还是父亲在管,他就是不管后院,他也不许后院对子嗣下手,家中儿郎年满三岁就跟父亲一起住在外院了,只有女儿才会留在内院。”
沈灼恍然大悟,姨夫这是把他的女人当蛊虫般养起来,任她们在后院自相残杀,他则隔山观虎斗,这手段够渣的,“姨夫这么养孩子,不怕你庶弟们将来离心吗”
慕湛无所谓道“慕家也不止一代如此,我祖父那会也是一样的,或许小时候会因为各自母亲影响而离心,但上了战场后大家感情自然而然会变好的。”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像慕家这样妻妾争斗不断,还能保持异姓王之位屹立不倒,完全就是因为慕家常年跟突厥作战的缘故。上阵父子兵,血肉磨盘里,内院那点小矛盾根本不值一提。亲卫都不一定靠谱,只有兄弟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沈灼听得若有所思,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表哥”
“嗯”
“姨母那会说贺楼氏曾为难过自己,她是不是逗我玩”沈灼想起姨母那会说贺楼氏有多厉害时,那一脸凄苦风雨的模样,小脸不由皱了皱,她是不是又被姨母骗了
慕湛忍笑,夭夭自小傻得可爱,别人说什么话都信,是故阿娘特别喜欢逗她,他那会也喜欢逗她,不过这话现在不好说,免得夭夭恼羞成怒。
他轻咳一声,正色说“也不是骗你,那时贺楼氏还没入门,只是父亲的表妹,她自然有手段折腾母亲。不过贺楼氏不重要,她翻不起什么浪。”
贺楼氏怎么说也是父亲的私事,慕湛也不好跟妻子详说,贺楼氏在父亲眼中的地位,大约跟杜氏在慕洵眼中地位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杜氏没人撑腰,而贺楼氏有个当太妃的姑姑。贺楼太妃那会是靠着美貌被先镇北王看上的,入府后也得宠一小段时间。
即便后来先镇北王发现他这孺人只有一张脸能看,就再没宠幸过她,她也是受过盛宠的,还因此生了先镇北王实际意义上的长子,她在王府的地位自然不低。
先镇北王虽厌弃这孺人,但也看在她有个好儿子份上善待了她,而贺楼氏却没这待遇了。因从小看着贺楼氏作的关系,慕仪对母族非但不亲近,反而本能地厌恶。
在他看来贺楼氏全是蠢货,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