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上前,眼看着纪长泽还特地从医药箱里为自己找出一个小碗,周饶令心中越发anj觉得愧疚。
但再愧疚,他也还是想问清楚。
“纪兄,你我关系仿佛也没这么、这么亲近吧”
纪长泽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饶令这是什么话anj,我们不一直都是好友吗”
“可我记得我们仿佛没说过几句话。”
“你记错了。”
“但我觉得我没有记错”
“饶令,你这样,我很伤心啊,从前就对王子芝说过,说我看着就是个小肚鸡肠的,而且为人浪荡,你先别解释,就你那张嘴,你真以为这些anj事传不到我耳朵里”
纪长泽将药碗递过去,打断他“你先拿着等我一下。”
周饶令被打断了,带着茫然的乖乖捧着药碗站在原地,看着纪长泽转身在医药箱里找了找,翻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出来。
他一下子就忘了朋友不朋友的事了。
人家刚刚救了他,他就暴露出曾经说过人家坏话。
周饶令代入一下纪长泽,觉得他要是对方,绝对甩手就走,还治个鬼。
结果纪长泽不光没走,还在这里帮他调药
而且一边调药,还一边抬起眼对他说“不过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我二人是朋友,我怎么会计较这么点微末小事呢。”
圣父光环仿佛都在对方头上anj熠熠生辉。
周饶令都恍惚了。
纪长泽这眼看着就是一副人品端方的样子啊,为什么他从前会一门心思的认为对方是个小肚鸡肠的阴险小人呢。
怨不得父亲母亲生气,要是他,他也生气,他试图解释
“纪兄,实在是对不住,从前是我对你有太多误解,我从未想过你会特地来帮我诊治,说我欠你一条命也不为过,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是我对不起你。”
朋友
无论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纪长泽的的确确是把他当成anj了朋友。
周饶令认真收起了自己曾经对对方的各种anj偏见。
“纪兄,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从前种anj种anj,的确是我不是。”
他真诚的忏悔“我不该在学院里造谣你长个慢以后会变成anj小矮子,也不该跟同窗们说你吃得多以后可能会是个大胖子,上anj次上课的时候你偷看画本子我也不该跟先生告状的,害得你画本子都被没收了。
还有上anj上anj次,你在树底下睡觉的时候也是我过去悄悄踢了树一脚,弄得你一身都是树叶,不过纪兄这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是看你不像是以前那样看书,整天坐在树底下睡觉,怕你岁考考不好才那么办的。”
他每说一句,纪长泽往药碗里洒的药就更多一些anj。
说实在的,他交朋友,从来都是主动伸手。
只有周饶令。
凭借着一身本领,成anj功吸引了纪长泽的注意力。
等着周饶令说完了。
纪长泽已经往药碗里洒了一瓶子的汁水。
“放心,我又anj不是个傻子,这些anj事我早就知道是你干的了,好兄弟,真性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做朋友是吧。”
他笑容堆了满脸,把anj药碗往周饶令嘴边推了推
“好兄弟,没事,你也别总是把那些陈年往事放在心上anj,小肚鸡肠什么的,这些anj话anj我早就不放在心上anj了,以后也不会放在心上anj,来,喝药,喝了药,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周饶令心底一松。
诶,果真是他误会了纪长泽。
他怎么会觉得纪长泽这个人小肚鸡肠呢。
想着,不免十分愧疚又anj珍惜“纪兄你不记仇就好”
说完,他放心的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然后脸就僵住了。
这熟悉的苦味。
一下子就把周饶令的脑袋给整懵了。
“纪、纪兄”
周饶令整个人都被苦麻了。
颤颤巍巍的,提出疑问“这个药,是不是有点苦”
“苦吗”
纪长泽看了看这碗黑咕隆咚的药水,嗅了嗅“那可能是药材加的不大够吧。”
他掏出刚刚和刚刚那个小玉瓶同款的瓶子,不要钱一般的往里面又满满当当洒满了一瓶子的药汁。
十分贴心的说“你再尝尝。”
周饶令不疑有他,端起药碗又anj喝了一口。
他整个人都要苦傻了。
“这、这不是更苦了吗”
“诶呀,苦口良药,你放心喝,不够我这里还有。”
说着,纪长泽掏出四五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一副“咱这里管够”的架势。
周饶令这次看清了上anj面贴着的字。
“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