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但凡有一丝生机,都会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一条道走到头,罗盘七准备回部门,骸骨狗磨磨蹭蹭地往病房里去。
它很不习惯这样白辞,回顾认识前两百年,白辞身上连丝人味都没有。大概是因为等人终于要转世,近百年好不容易有了转变,像是真正活了过来。
如今别说回到之前,整个处于退化状态。
一片没有尽头湖,湖面如镜子一般明净漂亮。临近湖畔位置中间飘着一片叶子,无论视线往哪个方向移动,都只能看到这片叶子。
林云起困惑于这种一叶障目状态。
一只巨大蜘蛛无声无息接近他身边,抬起蛛腿,轻轻戳了他一下。
林云起像是不倒翁晃了晃,缓缓偏过脑袋。
相识一场,罗盘七回去后不久,聂言正好办事路过,也过来看望了一下。
刚到走廊,敏锐味觉促使他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推开厕所门,果不其然发现猫腻。
内里一扇门紧紧闭合,骸骨狗声音伴随燃香味道从中飘出“天道爸爸,那可是你最爱崽,再爱他一次吧。”
聂言摇了摇头,不去想狗上香诡异画面。为了不引发混乱,他不得不在门口守着放风片刻。
骸骨狗烧完香,收拾好残渣回到病房,渴望看到奇迹,然而只瞧见垂着脑袋南柯梦。
“终于搭上话了,但林云起始终重复问一个问题。”
南柯梦抬起大脑袋“他问我,我是自我,本我,还是超我。”
“”
这个问题超乎众人想象,最终打破沉默是白辞“你是如何回答”
“我骂了句草。”南柯梦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
脏话总是能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
聂言看了眼白辞“能沟通总归是好事,我听罗盘七说,林云起梦境中有湖泊。”
白辞微点了下头,他到现在也不通为什么会出现湖。
论对林云起了解,聂言远没有白辞深刻,但相对而言,聂言能站在一个理性角度去看待“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想,按照一般情况,如果强行划掉名字会如何”
“凡人之躯,而且用是子簿”白辞闭了闭眼“照理说必死无疑。”
聂言“可他没有死,至少没有彻底死亡。不妨想想,他没有死透原因。”
话糙理不糙,这点确耐人寻味。
白辞站在病床前良久没有说话,就在窗外太阳角度都已经发生偏移时,他哑着嗓子说了三个字“孽镜台。”
在那方单独被隔开空间里,冥河对岸,是无佚千年来都痴心妄想要得到孽镜台。
假设当时孽镜台出手,是有可能困住林云起魂魄,避免其魂飞魄散结局。
骸骨狗忍不住插话“传言孽镜台都没有完全开化,天生断情绝爱,它会多管闲事”
没有人能给出完全肯定答案,南柯梦之前说完脏话,就被梦境排斥出来,只能让这只蜘蛛再去试试。
白辞交代了几句,南柯梦小心翼翼“那我去了。”
说去迟迟没有动静,它讨好地看了下聂言“能减刑不”
这应该也算是立功表现。
聂言没把话说死“视情况而定。”
南柯梦这才哼哧哼哧地去入梦。
梦里,一切都是熟悉画面。林云起坐在湖边,面上无悲无喜,仿佛是失去了七情六欲木偶娃娃。
南柯梦轻车熟路绕到他身后,不明白这湖有什么好看,它跟着看了一眼,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南柯梦连忙收回视线,试探着开口“你还记得白辞吗”
毫无波动双目微微闪烁了一下,很快回归沉寂。
“白辞让我跟你说,说”南柯梦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大脑袋“说rry。”
林云起挺拔坐姿微微颤了一下,手探入水中,无意识拨拉着那片叶子。
“白辞说自己有三大错,第一大错,他早就猜到自己这双眼睛来历,以防万一,瞒着你过去千年修炼咒术;第二大错,你喊他停下时候,他应该象征性地停一下”
象征性
三个字让林云起反射性皱起眉头。
“第三错,白辞说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补充。”
眉间蹙起痕迹愈发明显,南柯梦眼前一亮,有效情绪波动起来了
关乎自己减刑大计,巨型蜘蛛再接再厉,开始在岸边翩翩起舞,只见它直起身子灵活地甩着蜘蛛腿“i\039 rry rry”
嗓子唱哑了,腿也跳酸了。
南柯梦单腿揉了揉腰“我明天再来。”
它走后,林云起望着湖面,有些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白辞”
食指想要拨开遮挡视线那片叶子,这个动作过去一段时间他已经无意识做了很多次,唯独这一次,真正触碰到了叶子实体。
湖面似乎想要阻止,水流抵挡了林云起推力。
已经逐渐成形记忆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