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受害者都愿意做被害回顾,女鬼答应事无巨细地回忆,前提是她要有最后自由。
白辞信守当日承诺,做了监护人,把她领了出来。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林云起打开看了眼。
“怎么了”
“是聂言发来消息。”林云起“说是感谢我上次让他查黄月满消息。这一查,黄月满竟然是新郎前妻,也就是上一个租过这凤冠人。”
“不过听他意思,新郎和前妻命案无关,只是刚好凑巧了。”
“不奇怪。”白辞缓缓道“看今天婚礼场地布置,新郎偏好古典婚礼,全市唯一能便宜租到高质量凤冠地方,只有我们去那家店。”
骸骨狗“”
这都能圆上
不止是它,连刚苏醒没多久生死簿都震惊了。
林云起叹道“我记得有宾客说新郎抛妻弃子,黄月满死了,不知道孩子过得如何”
白辞当面打给聂言,询问黄月满孩子目前由谁照料,住在哪里。
林云起纳闷地看过来。
“看样子你也不是太喜欢这凤冠。”白辞解释“不如把它去送给黄月满家人,一方面是黄月满佩戴过东西,如果他们不喜欢,也可以卖了补贴家用。”
林云起钦佩说“你真是个周道又善良人。”
通话还没结束,电话那头聂言如鲠在喉。
黄月满离婚后,一直和母亲住在一起。
对方住处和林云起完全在两个片区,道路通畅情况下,至少要一个小时。
路上,女鬼像是一团轻飘飘棉花,斜倚在凤冠上。
“许竹天为了让我同意离婚,不分走太多财产,竟然动手打人,”女鬼幽幽叹道,“原本我还想着多分点钱养娃,但为了早点走完程序,索性净身出户了。”
好几次许竹天都差点伤到孩子,她自然是不敢多待,希望和对方斩断一切联系。
“这混蛋,”女鬼嘁了一声,“现在想来都是故意,他是想确保以后我连抚养费都不要,甚至因为恐惧带娃到别城市生活。”
“那天晚上,我正在准备搬家事宜,心脏突然疼得不行,像是被谁捏住了。”
林云起看不见鬼,专心开车,但是依稀感觉到了某种悲观情绪萦绕在周边。
白辞看似在望着车窗外风景,实则静静听着后座女鬼碎碎念。
路程走了一大半,女鬼终于说到了重点。
“等我痛醒来时,那个贱人就站在面前,说什么我不死,她感觉自己永远都是妾。”女鬼低落说“孩子哭得很大声,我想去哄,但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我已经死了。”
白辞离林云起太近,不方便说话,把骸骨狗扔到了后面。
骸骨狗“杀你是鬼娇娘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女鬼犹豫了一下,点头“好像有个男人,我看不清,那个人很奇怪。”她很努力地回忆一番,说“那贱人原本是要打散我魂魄,连孩子都不放过,但被对方制止了。”
“可我被杀时候,除了心脏,五脏六腑都很疼,说是被活活折磨死也不为过,他却仅仅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骸骨狗平静问“长相呢能记起来吗”
女鬼紧紧依偎着凤冠,像是要从中汲取力量“眼睛,他眼睛很奇特,就像是小孩玩弹珠,好看但没生命力。”
哪怕在一片黑暗中,也遮掩不住那种矛盾感。
骸骨狗摆了摆爪打断“知道了,是瞎。”
“”
这小区和林云起住地方很像,压根没有保安,车辆自由进出。
黄月满家住在一楼,出来开门是个五十多岁女人,微微驼背,左脸颊有个明显酒窝。
“你们是”
林云起自称是黄月满生前朋友,过来还东西。
当看到凤冠时,黄母一眼认出是自己女儿在婚礼上戴过,连忙请他们进来。
“这”她颤抖地抚摸着凤冠,感觉很贵重,不像是月满会花钱买。
“您女儿付了钱,一直没来取。”
白辞说话总是自带信服力,他一开口,黄母基本信了个七八成。
女鬼静静趴在母亲怀里,外面阳光照进来,她身体呈半透明状。
白辞微微皱眉,这是怨灵消失前征兆。
房间里挂着很多奇怪白色旗子,林云起不禁多看了两眼。
“我找人买了些招魂幡。”黄母怕年轻人觉得晦气,取下挂去书房。
林云起望着她萧条身影,摇头说“人和人当真是不同。”
新郎以为新娘是鬼时,当场吓得失禁,而这位母亲却无比渴望女儿魂魄真能归来,甚至想从招魂幡上找到一种寄托。
卧房里响起婴儿哭声,黄母连忙去哄孩子,出乎意料,女鬼没有跟着过去。
骸骨狗想到什么说什么“再不见就见不到了。”
女鬼一动不动待在原地,半晌才道“我一直在想,那天早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