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先给他擦洗一下,稍后再说。
“我叫您凌先生吧。”
“您这个伤情比较特殊。您以前是当过兵吗或者是警察武警之类的。”
沈画说,“您腰椎伤患处应该是卡过子弹。”
凌呈炜立刻看向鲁潜源。
鲁潜源连忙摇头“我没跟她提过你的情况,顾深应该也没提过。”
沈画“您头部也受过重击,曾经或许昏迷过很长一段时间,比如三个月左右。”
凌呈炜“我年轻时候受伤那次,的确昏迷过三个月,医生都说我要成植物人了,后来又侥幸醒过来。沈大夫,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画“这些都会在你身体里留下痕迹,从脉象中能大致判断出来,不是特别精准,但不离十。”
凌呈炜看向鲁潜源“老鲁,你有这手段吗”
鲁潜源无奈“打人不打脸啊,当面揭短什么毛病行吧,我说说,从你脉象上我能知道你是哪里受伤,但因何受伤,受伤程度只能靠猜。”
沈画笑笑“我也差不多是猜的,只是范围稍微精准一点。”
鲁潜源“你可就别谦虚了。”
凌呈炜看向沈画“我头疼是跟那次昏迷有关吗可我昏迷醒来之后,很多年就只是劳累时容易头晕,一直到”
沈画接过他的话“一直到几年前才开始发病。刚开始发病,头疼的程度不像现在这么强,持续时间也不长,且大多是在夜里,你基本上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后来,头疼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疼痛强度也越来越强,甚至还发展到了肢体上,比如肢体麻木。”
“另外你脊柱原本受伤的部位,是不是再次受伤了”
“受伤的时间,正是你头疼剧烈发作的时候,你以为这次受伤大概没什么,不太重,可结果却导致你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凌呈炜无比震惊,最终只能苦笑“都对。”
鲁潜源看到了希望,忙问“沈大夫,有办法吗”
沈画“有。”
鲁潜源顿时一喜。
凌呈炜却有些不敢相信“真有办法治我这头疼”
鲁潜源说“呈炜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沈大夫说自己是喻老金针的唯一继承人,这点儿绝对没错。别的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但沈大夫止疼是一流,甚至能达到手术麻醉级别这也是我带她过来的原因,你放心吧,就算最终不能彻底治好,只要每次在你头疼之前过来给你治疗,能免受疼痛之苦也成啊”
凌呈炜也是长舒一口气“是。那可劳烦沈大夫了。”
沈画挑眉“你们只想止疼”
凌呈炜一愣“沈大夫你什么意思”
沈画笑了笑“凌先生这岁数,就想退休养老不太好吧。头疼和腰椎的伤是一体,治好之后凌先生可就再没理由赖在床上偷懒了。”
凌呈炜的瞳孔骤然变化“这你,这我能治好能再站起来”
鲁潜源也是一惊,连忙紧张地问“沈大夫,这玩笑可开不得。”
沈画“我只承诺我能做到的,前提是,必须接受我的治疗方式,积极配合。”
凌呈炜的脸瞬间涨红,双手支在身体两侧的床上,硬是撑着支起自己的上半身“沈大夫,我什么都能配合现在能开始吗或者你你需要什么准备只管说”
沈画笑笑,跟护工要了纸笔写了药方,叫人先准备药。
“治病当然是越快越好,今天,现在就可以开始。”
沈画又跟鲁潜源说,“叫人按方抓药,熬制好,待会儿我行针完成后,给他喝下去。”
鲁潜源立刻着人安排。
凌呈炜激动得有些失控,好半天才勉强自己平复下来,跟沈画说道“让沈大夫见笑了,我这实在是我这病到处都看过,瘫痪上,都说神经性的损伤,只能慢慢恢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
“可对我的头疼,什么医生都束手无策,一开始使用止疼药还能管用,后来普通止疼药完全不管用,甚至需要用到吗啡。我抗拒吗啡,最疼的时候甚至想去死,也不想用吗啡。我知道吗啡不等于毒品,但我这种程度的疼痛,吗啡真的就一定能起效吗就算一开始能起效,后续呢随着剂量增加,说不定我的疼痛无法止住,反而还会对吗啡上瘾。”
凌呈炜苦笑“每一次头疼发作,我都想死。我曾以为没什么能瓦解我的意志,但真的事到临头,我才知道我的意志也没那么坚强。”
沈画“短暂的疼痛可以靠意志力熬过去,但长久的反复发作的疼痛,没有人能够熬得过去。您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非常了不起。”
凌呈炜摇头苦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一点儿都不坚强,脆弱得甚至自己都不敢认自己。
鲁潜源叫人准备好药,“在何处行针”
沈画“就在这儿即可,行针的过程,我需要知道你每个穴位和身体经脉的反应,因此不能给你止疼,你必须忍着,且尽量控制自己身体不要大幅度移动,尤其是当金针入脑的时候,更不能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