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想杀死灾祸,也会想去独占福报。
“宗主大人待阮桐恩重如山,阮桐若是在这种时候为了活命对宗主大人视之不理,那便对不起良心。”
阮桐轻轻挣开了沈素的手,她再次将细瘦的手掌搭在了沈素的额心,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淡金色的光雾中,细细密密的金色光点朝着沈素体内涌进,慢慢稳定着她身上的伤势,那空荡荡的心口也有了愈合的趋势。
她将力量分给了沈素,可沈素现在是余暮寒的对手,这样的行为也是在违背命运,胸口的疼痛让她微微弯了弯腰肢,不过她并没有停下。
命运让她去心疼余暮寒,可她还是找到了心口真正偏护的方向。
那个方向有归一宗的所有人,但没有余暮寒。
她们其实没有好好带过阮桐,可阮桐自我成长的极好。
温柔坚定,还不会迷失在伤痛和命运里。
狐三白将皈苍送到了竺仙儿身边以后,立刻就到了沈素身边,因为一开始狐柔就表露了跟沈素的相识,他还成功找了个由头来搪塞江谙,他现在可以明晃晃地站在沈素跟前关心她,不像卫南漪如今顶着沈素的外衣,挂着雁碧山首领的身份,完全没有关心只半妖的资格。
她站在主莲台上,面具遮掩下的脸看不清神色,倒是落在两侧的手越捏越紧。
狐三白朝着沈素心口望了眼,当即握住了狐柔的手,一把割开了狐柔的手臂递到了沈素唇边,传音给了沈素“快喝,你身上也有狐族族长的血脉,小柔的血能够帮助你的心脏快速生长,其实镜湖灵水的效果会更好,不过眼下也没有。”
狐柔似是明白这样是为了沈素好,所以她也不躲,硬是将手臂塞进了沈素口中。
属于狐柔的鲜血盈满了口腔。
血腥味刺鼻的厉害,沈素艰难地往下咽了咽。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喝血的那个,忽然间成了喝别人血的,这种感觉还有点奇妙。
沈素能够感受到生命在停止流逝,可她身上的疼痛还是没有办法减弱半分。
不过这样已经极好,她不用死了。
木莲台上的比试还没有结束,台上忽然间出现了这么多人修妖修,木莲台上的力量开始暴走,原本被泥土压住生长的荆棘藤快速蔓延了起来,沈素她们一时不备都被藤蔓的尖刺扎穿了皮肤。
狐三白低骂一声“该死的江谙。”
江谙居然还没有将木莲台的力量停下,越来越多荆棘藤从莲台之上冒了出来,狐柔连忙幻化成了狐狸形态用毛发将沈素裹了进去,这才护住了沈素身上的伤口,没有让荆棘藤碰到她。
可沈素现在血肉还在生长中,这样的保护也扯动了她的是伤口。
她吃痛地紧皱了眉心,呼吸再次弱了几分。
在局势围困之际,忽然间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木莲台上。
她运转灵力,以一人之力压制住了狂躁的荆棘藤,冷冰冰地扫了眼主莲台上的江谙“江师
兄还不控制木莲台的力量,让这场比试结束,你是要对这年轻后辈下毒手吗”
江谙回过神,他停下来了木莲台的力量,看着突然出现在木莲台上的人,勉强挤出一点笑来“掌门师妹何时来的”
“我要是再不来,临仙山的名声都要在师兄和师兄这位好徒儿口中毁了”
来的人正是盛清凝。
她倒是算守诺,当日跟沈素说好了两日,还真是两日后现身在了此处。
盛清凝背对着余暮寒,看不到余暮寒的脸,疼痛也能减弱些。
盛清凝扫了眼沈素,看了眼狐柔“小狐狸,带她回去疗伤吧。”
江谙来到了盛清凝身边,他藏起来渴望掌控全局的心,恭敬地冲着盛清凝说“掌门师妹,这谁赢谁输还没有定下呢”
他早从余暮寒口中听闻盛清凝对她有意,自是觉得盛清凝会袒护余暮寒。
江谙当然不想余暮寒输,不过余暮寒闹得有些难看了,若是他来判定输赢难免引火上身,所以他是故意将火烧向了盛清凝,若是前几日盛清凝还真可以迷了心判余暮寒赢,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盛清凝淡淡地睨了眼江谙“江师兄是觉得一个借用妖族的手段的小人还能成为这场比试的胜利者吗”
这与江谙预料的不同,他没有想到这火还是烧向了他。
他不想得罪余暮寒,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自然是闭口不言。
盛清凝倒是不跟他僵持,她指了指沈素“当然是沈姑娘赢了。”
盛清凝话刚刚脱口。
胸口猛地一痛,她捂住唇,鲜血就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她不是在简单地判定一场输赢,而是在背叛命运,她决断了天选之子的败局,这是余暮寒第一次的败局。
江谙看到盛清凝突然吐血,搭住了盛清凝的手腕,假模假样的关心着盛清凝“掌门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来的路上受了点小伤罢了。”
盛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