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猜,等完全成熟之后,就会彻底停止跳动。
十二三岁时,漆背她过雪山,她伏在他背上,脸颊贴在他裸露的脖颈上,会感觉到有一些难为情,呼吸也会收紧。
这两年再也没有这种反应。
往后估计更不会有。
姜拂衣笑着说“阿七,我们一起走过那么远的路,你不是最清楚我铁石心肠我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而你对我而言,是除了我娘之外,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了,还不够啊”
“当然不够,我陪你五年,你就说我重要,那往后换成别人陪你六年,你就会觉得别人比我更重要。”漆根本不管她那么多,必须要她给个承诺。
姜拂衣拗不过他“行了知道了,找不着我就先回来找你。”
漆这才松了口气,放开她的手腕,伸出巴掌“一言为定。”
“你可真幼稚。”但姜拂衣还是抬起手,和他击掌,“一言为定。”
此后姜拂衣乘坐玉令,再次南下,从祁山前往鸢南万象巫。
燕澜这才明白,她从北境去往中州神都,为何最终会倒在鸢南的地界上。
原来她的新目标是他父亲。
飞行法器也不能一直使用,需要蓄力。
故而姜拂衣每飞十二个时辰,要落到地面,将缩小的玉令摆在地上,让它吸收几个时辰的日月精华。
无上夷给了她点五星晶石,拿晶石喂养会更快。
但她舍不得用,囤着以备不时之需。
最终,在一个起了微风的傍晚,姜拂衣落在了草木葳蕤的六爻山上。
她将玉令挂在一棵树的树杈子上,靠着树根坐下,随后抬头仰望半山腰。
似乎在好奇,怎么会有一棵从岩石缝里伸展出来,横着生长的大树。
燕澜也随她抬头,那棵横长的大树他记得。
之前一路追着柳藏酒来到六爻山,燕澜正是站在那棵树的树干上,亲眼看着柳藏酒刨土开棺。
燕澜起初很着急,他想跳过之前那些记忆,直接来到六爻山。
可真当抵达六爻山,他发现自己又不太敢看了。
观察完环境,姜拂衣觉得周围没什么危险,放下心来。
又拿出地图,估算了下时间。
万象巫不远了,后天中午应该就能抵达。
姜拂衣将地图收回去,打算躺在凸起的树根上睡一觉。
心中仍在感叹,不来鸢南,都不知道树木能够长得这般参天高大,还千奇百怪。
她蜷缩在天然的木床里,刚隐隐有些睡意,头顶上的玉令突然泛起光芒。
姜拂衣旋即坐起身,戒备起来。
看着那玉令的光芒逐渐炽盛,还不断抖动。
最终从正中激射处一道灵力,那灵气原本是个点,倏然膨胀成为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光圈。
光圈中央虚化,一个人影从光圈“内部”走了出来。
姜拂衣微微惊讶,竟然是无上夷。
他藏在玉令里
不是,是这玉令里藏着一个传送法阵。
姜拂衣隐约可以看到光圈背后,是一处洞府。
她还没顾得上说话,无上夷先寒声质问“掘墓派地穴里,你赠给漆的那柄剑,是你以家传铸剑术,抽他灵气,现场铸出来的,是不是”
姜拂衣认下来“是啊,我不是都告诉过您了,地穴里有个很厉害的木头人,形势所迫,所以才送了一柄剑给他。”
无上夷闭了闭眼睛,瞧上去颇有几分崩溃之色“你怎么能赠剑给他啊,怎么能”
将两人从枫叶林中带回来时,无上夷看到了那柄沧佑,也感知到了它和自己的碎星有些渊源,但并未在意。
随后听姜拂衣讲述,地穴之内迫于形势,送剑给漆。
他也没在意。
因为无上夷由始至终都不曾想过,那柄剑是姜拂衣现场铸出来的。
这等宝剑,铸成岂会那么快
何况身处于危机之中。
无上夷以为那就只是一柄闲置的宝剑,被她拿给漆使用。
直到这几日为漆洗髓,无上夷才发现大事不妙“你快些解除他与沧佑的剑契,快”
姜拂衣无法理解,无上夷知道心剑的危害之处,且坦然接受,为何放到徒弟身上,这般如临大敌“前辈,您相信我,我对他一点恶意也没有”
无上夷打断“我知道,但你必须解除。他不能接受你的剑,趁着仍在抗争阶段,尚未完全结契,还请你速速为他解除剑契”
他态度强硬,已有命令的意思。
“抗争尚未完全结剑契”姜拂衣不明所以,“抗争什么他识海内的始祖魔元碎片,不是已经被踢出去了”
无上夷隐忍许久,很难去苛责她太多,不得不解释“孩子,小梦是个剑灵啊,还是个有主人的剑灵而你的家传宝剑霸道无比,我万万没料到,竟然连剑灵都可以标记,一旦被它标记成功,连剑灵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