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线无法穿透窗帘,房间阴影里,简辞满是无力感。
他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仿佛亲身经历,可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整整一个上午。
除开拍戏的时间,简辞一直有意无意盯着隔壁剧组,直到中午简辞终于忍不住,他问石一“他今天没来吗”
石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简辞问的是什么,回答道“没有来。”
石一跟谁都混得开,今天大清早就听见隔壁剧组在吆喝,于是就刚好去了解了一下,石一实话实说“林老师好像请假了,我看到隔壁剧组今天因为林老师没来,都调整了拍摄的计划呢。”
石一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而且我听隔壁大家都说,这个网剧全靠林老师,也只有林老师才撑起了整个剧组,唉”
简辞略微想了几秒,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看向石一问道“你有他电话吗”
石一点点头“有啊,老大,就是上次咱们送他去医院的时候留的。”
简辞接过石一的手机,看着号码,对着手机一个一个输入数字,过了好一会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又一个一个删掉。
然后拿起石一的手机,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按下了拨号键。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简辞放下手机,呼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温沉,身体紧绷到了极致,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翻滚。
石一似乎也注意到自家老大的神色不对,“林老师没接吗”
“万一人家太忙了,没空接呢”
昨天他那么难受,不应该,简辞想。
简辞没有过多思考,他拿起手机,再次打了过去,
嘟、嘟、嘟
“喂”对面传来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刚醒的睡意。
喉咙水肿让林凌几乎说不出话,嗓子粗糙沙哑像干裂许久的土地一样。
听到对面说话的那一刻,简辞无形绷紧的弦瞬间放松,他从对方的语调中勉强辨认出来是林凌。
林凌此刻正窝在床上的被子里,他没有听到电话那头回应,强忍着不适又问了句“喂,是石一”
“是我,简辞。”
林凌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拿着手机瞥了眼号码,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他十分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可这
简辞“还难受”
简辞声音从电话传出,显得很低沉。
林凌“嗯。”
简辞“痛得厉害”
林凌“嗯。”
简辞犹豫了几秒“我给你点冰块冷敷一下”
林凌皱着眉,嗓音沙哑却掩不了散漫“额其实不用,简老师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次已经够麻烦您了,就不用,我自己可以点咳”
林凌说话时嗓子灌了口风,喉咙受不了刺激咳了起来,这一咳就像是刀片吞进喉咙,疼得人发晕。
简辞沉默了几秒,等林凌咳完,似乎有点答非所问“热搜的事,公司那边已经在处理了,我和你都是青洲的,总要回公司对接一下,争取这几天再次发个声明出来。”
林凌已经没有心力去仔细思考“好,我尽量。”
他带着病恹恹地不耐烦,像是一只困倦的猫,冷淡又寡欲。
简辞“那你好好休息。”
林凌“嗯。”
不过只接触过几次,但简辞隔着电话,已经能想象出对面那个人姿态和表情。
总是那么疏离,那么浅淡,像是一缕抓不住的烟,又像是高原上的冰霜花。
永远那么虚无缥缈。
一直都是。
林凌挂掉电话后,把自己完全埋进被子里,脑袋彻底放空,在早已习惯的麻木的疼痛中,想了许久也想了很多,就在他意识模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惊得他一颤。
他记得公寓每个人都有钥匙,并且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剧组拍戏,也没有人会回来啊。
可是敲门的声音不停,林凌只能忍住不适起身下床。
被打扰的感觉很不好,林凌下垂嘴角,他脸部立体骨感很强,半睁着眼皮,眼尾狭长,这种眼型线条恰好传达出冷漠的情绪,又清又冷散发着隐隐寒凉。
房间窗帘半拉着,有些昏暗没有开灯,看过去,林凌似乎整个人浮着一层“不好惹”的滤镜。
林凌站在门边声音沙哑,却提高了音量,问道“是谁”
毕竟有了上次余嚣杰的教训,还是警惕一些比较好。
门外那人回答道“你好,外卖。”
林凌下意识开口,“我没有点外卖,你送错了。”
门外的外卖小哥,看了眼单子,嘀咕道“没有送错啊,某店影视城影视公寓九循环剧组,林先生,是这里吧”
林凌这才反应过来可能简辞定的,他将门打开,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