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了,缩了缩脖子,转身就往村口跑去。
而蔺葶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顿时被腻歪到了。
合着生闺女就不着急了
忒气人了
气归气,蔺葶还是将婆婆平时接生用到的家伙事全部整理好。
然后在对方赶回来检查有无遗漏时,又往她口袋里揣了几颗糖跟饼干。
婆婆身体还有些虚,接生可是体力活。
目送两人离开后,蔺葶又窝回炕上与孩子们讲故事、剪年画。
只是这一次,时不时就会分一下神。
担心婆婆接生是不是顺利,更担心如果生个姑娘,那家人会不会无理取闹迁怒接生婆。
转念又祈祷那家人真能得个儿子,不然托生在那样人家的闺女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抱着这样那样的担心,一直到吃了晚饭,给小家伙们洗了脸跟手脚,又将人哄睡,也没能等到婆婆回来。
虽然婆婆临离开时,说了生孩子算不准时间,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
但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的蔺葶还是忍不住心焦,便点了煤油灯,拿起从前的学习书本,边等边打发时间。
一直到深夜12点,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她实在熬不住,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就被敲门声给惊醒了。
蔺葶揉了揉眼,穿上鞋子下炕。
快接近大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若是婆婆敲门,定然会喊一嗓子。
思及此,蔺葶最后一丝困意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左右环顾一圈,没找到趁手的武器,便寻了张凳子提在手上,然后才问“谁啊”
陌生且年轻的女声叫屋外面的霍啸顿了顿,然后才道“我,霍啸。”
闻言,蔺葶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是知道霍啸差不多今天回来,却没想到他会连夜回家。
不过,迟疑一瞬后,蔺葶又问“怎么证明你是霍啸”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妈不在家”
蔺葶还怪聪明的。
不过她语气坚定回“在家,睡着了”
霍啸低笑出声。
其实他不是个爱笑的性子,但这会儿已经是他第二次被未曾谋面的妻子逗笑了。
想到这里,他又翘了下嘴角“你去拿煤油灯,我站到窗口给你确认下”
蔺葶“行”
煤油灯的照明度不高。
蔺葶捻了几下侧面的小转口,将灯芯调高一些。
旺盛起来的火苗虽费煤油了些,却足够她隔着窗户看清楚窗外男人的样貌。
霍啸生了副极俊,极清冷的好模样。
之前的黑白两寸照片,完全没能将他的俊美捕捉明白。
但,也足够蔺葶确定,窗外任由自己打量的男人就是霍啸。
于是她暗暗深呼吸几口气,安抚好不安的心绪,转身去开门。
而霍啸,因为角度问题,只看到了妻子的大概轮廓。
但对方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凳子,却瞧的清清楚楚。
他想,妻子的防范意识很好。
算得上母胎单身的蔺葶,全靠后世当社畜时磨练出的厚脸皮,才没有在拉开门,成功面基的瞬间红了脸。
真不怪她丢现代女性的脸,实在是黑灯瞎火下,丈夫这个身份太过亲昵了。
且便宜丈夫帅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厢,并不比妻子自在几分的霍啸放下包袱,掩掉眸底的惊艳,问“妈是去接生了吗”
蔺葶点头,顿时也顾不上乱七八糟的思绪,迅速将产妇家的情况,与自己的担心全说了一遍,最后问“妈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怪她杞人忧天,实在是后世因为生闺女医闹的都不是个例,更何况是相对封建的现今
听了妻子的话,霍啸停下准备褪军大衣的手“我去一趟吧。”
蔺葶也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是哪家吗我只知道是东边胜利大队的。”
霍啸点头“到那边问一下就成。”
见他撂下这话就准备出门,蔺葶赶紧道“锅里我温了鱼汤,你先喝一碗暖暖再出去也不差这几分钟时间。”
闻言,饥肠辘辘的霍啸心口一软,回头看着人“好。”
男人的眼睛不是现下最受欢迎的双眼皮,他是内双,眼型狭长,看人时显的瞳孔格外幽深。
蔺葶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匆匆转身去厨房盛汤。
霍啸急着赶回来,实在饿狠了,喝了一大海碗鲜美的鱼汤炖豆腐,才觉得胃里的灼烧感消停下来。
瞧出他应是没吃饱,蔺葶问“还要再来一碗吗”
霍啸摇头“不了,碗等我回来再洗。”
闻言,蔺葶也没有为了表现贤惠非要去洗。
而是起身跟在男人身后。
待将人送到门口时,又塞给对方一包饼干,略尴尬道“饿了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