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4 / 6)

咙的系统,恹恹收声,委屈得小小声说话。

亲亲,你答应统统的,一起来就带我一起去听好戏的。

呜呜呜╥﹏╥

崔舒若真是拿示弱的系统没办法,看它委屈巴巴的样子,只好连下榻都不着急,随手摇了摇挂在塌边的金铃,早有准备的婢女鱼贯而入。

崔舒若被人扶起来,伺候洗漱。

好在跟进来的还有鹦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

为了让系统不再聒噪,加上自己也十分好奇,崔舒若索性对着鹦哥招手,让她到面前来,问她可知道昨日的宴席如何。

整个芳芜院的婢女,谁也及不上鹦哥的消息灵通,不仅得益于她是府里的家生子,还有她似乎天生就容易打探出消息。一个圆脸爱笑,说话又俏皮的人,走到哪里似乎都不容易引起旁人防备。

果不其然,听到崔舒若这么问,鹦哥立刻义愤填膺,“郡主,昨日的宴席上,那位侯监察使可太过咄咄逼人,我们国公爷好心设宴请他,可他竟然敢当众给国公爷难堪,质问国公爷并州既然有良田,收成大好,怎么给朝廷的税收只有那么点,究竟是并州真遭灾乐,还是轻视圣人、蔑视朝廷

直接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让国公爷下不了太,着实过分”

其实鹦哥毕竟只是下人,知道的有限,昨日宴席草草收场,但齐国公还是单独留下了侯监察使,派人将几大箱的金银珠宝抬了上来,摆在侯监察使的面前。

齐国公的话也很客气,无非是委婉的说原因花些钱财买个太平,彼此相安。

哪知道侯监察使变了脸色,勃然大怒,质问齐国公是不是要贿赂他,还表明了自己对太子的衷心。

也幸好没有外人知道,否则整个齐国公府都要下不了台。

晚上的宴席上,还有事后的怒斥,可以说侯监察使是步步皆胜。

鹦哥说的脸都红了,既然是国公府的婢女,自然要站在国公府的立场上同仇敌忾。

可崔舒若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她眉眼间门倒是有些疑惑的神色。

也不是为了其他,只是觉得不应该。

齐国公不应该拿侯监察使没法子,怎么会任由对方下自己的面子呢旁人或许觉得是因为侯监察使奉了太子之命,拿着鸡毛当令箭,故而齐国公有所忌惮。

但崔舒若觉得不是,若齐国公真的这么惧怕晋室朝廷,就不可能敢只送一点点税收。说到底,在胡人逐渐稳住脚跟,而北地刺史们根基以稳的情况下,如今的建康朝廷,对北地的掣肘已经不大了。

能容忍所谓的监察使耀武扬威,也不过是因为顾及名声,还不觉得到了谋反那一步。

但大部分的刺史都是拥兵自重。

建康总不可能派大军过来,绕道胡人,只为了和各州刺史打仗吧

若真是那样,只怕不说百姓,世家们也要有意见了。

所以崔舒若才觉得奇怪,因为齐国公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可他为何要谦让至此呢崔舒若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崔舒若心里沉思,面容也不由得板正了几分,其他婢女们对视一眼,以为崔舒若是因齐国公受到的侯监察使的欺辱而生气,于是动作都更小心了些。

然而还没有等崔舒若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位侯监察使又迫不及待地闹起事情。

先前他当众点了庾惠,想要攀关系认亲,结果被人家不轻不淡的推拒了,可一个能在这个时代抛下面子,处处哄着妻子,只为了讨得岳家高兴,好得到庇护官运亨通的人,怎么能指望他有脸皮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成了并州几个世家支系的座上宾。

其实世上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之前几个世家支系和并州的本地豪绅,可以为了利益联手对抗齐国公,后来自然也可以因为利益和侯监察使往来。

之前不愿做人家手中的刀,是因为什么都没谈拢,亦不知底细,可当侯监察使找到了他们以后,焉知不是正合他们的意

只要谈拢了,谁是谁的刀可当真说不好。

士族豪绅们不愿意齐国公收拢流民的政令继续,侯监察使有心为难齐国公,他们之间门还是能有利益共通之处的。

譬如侯监察使带着不忿于此的士族豪绅们,亲自上门寻齐国公,质问他如此蔑视朝廷的政令,擅自为流民分发荒田,怎么敢不上奏朝廷

他们浩浩荡荡,俨然是逼宫的模样。

然而齐国公既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和侯监察使翻脸,只是打起了太极,说是等些时日,他一定会寻到众人皆满意的答复。

一连串下来,崔舒若发觉自己越发弄不清齐国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这可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意味着崔舒若或许没有了在政事上的敏锐度,可谓相当要命。

可她思来想去,进来发生的事,并无遗漏,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越是这种时候便越不能慌,崔舒若目光落在案几上摆着的糕点,心里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