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她捻了一根草在大鸟嘴边试探,半晌,失落道“子期,它不吃饭。”
慕声专注地望着她的脸,只道“缓缓就好了。”
“它是不是很不喜欢被抓来呀”她紧张地抬起头,“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慕声的指尖落在她颊上,一点点摩挲着,“放回哪儿去”
“从哪儿来,放哪儿去”
“放”他无谓地一笑“妙妙,这是我送草帖的随礼。”
她顿了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草贴是什么”
他深深望着她,欲言又止“写给你爹爹的信。”
“爹爹”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坐定在桌前,忽然捂住头,“爹爹”
“怎么了”他紧张地抓住她手
腕,她眼里似有微光一闪,整个人定住一般。
世界寂静了两三秒。
四目相对,她的手慢慢从头上放了下来。
“我也要给爹爹写信。”她微一抿唇,从笔架上取了笔,就着他刚才研好的墨和铺好的纸,开始歪歪扭扭地写起来。
慕声低头一瞧,她写得飞快,反反复复只有两句话
“爹爹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子期”
“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子期”
“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
他心中猛然一阵惊痛,攥住她手腕,“别写了”
“你别拦我给爹爹写信呀”她犹自挣扎,最后一笔划出去,斜亘红色格子,仿佛切割了整张信纸。
他终于夺下她手上的笔,两人衣服上都是点点墨迹。她低头看一眼自己黑乎乎的手,怔了几秒,嫌弃地擦在他的衣服上。
“”慕声低头看着她的手。
她擦干净手,又不安分起来,忽然搂着他的脖子蹭他,似乎很烦躁,嘴唇屡次碰到他的脸,慕声将人拉开,手指抵在她唇上,违心道“妙妙,再等等”
他的拇指在她红润的唇上反复摩挲,似乎这样就能望梅止渴似的,“再等等吧。”
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七日之后
他还会有机会吗。
凌妙妙闹得累了,这才将头埋在他怀里,恨恨道“你跟我道歉。”
这话的语气和情绪,都像极了原来的她,让他整个人僵住了,随即兴奋和战栗同时升起,甚至不敢低头看她的脸,他的睫羽颤了颤,“道歉”
“说你错了,不该对我用这种手段。”
“”他刹那间低下头去,“妙妙”
怀里的人依然双眸涣散,玩着自己的手指。
七日未到,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心中说不上是松了口气,亦或是深重的失落。
他将人抱在膝上,重新抽了一张纸,圈过她写起来。
她的脑袋偏了偏,从他的角度,越过她的发顶,看得见她白皙的鼻尖和眨动的睫毛,“你怎么代我给爹爹写信”
他翘起嘴角,边写边道“理应我写。”
慕二公子,求娶太仓郡守凌禄山独女凌虞。
青年才俊,家世相当,用词用语无不谦逊妥帖。他的字板正清峻,和他本人一样具有强大的迷惑性,使人错以为这将是一个光明磊落、值得托付的好少年。
透过薄薄一张纸,几乎都能看见岳丈满意的微笑。
他写至落款前,空了两行,将笔给她,指尖点了点纸“在这儿写。”
“”她盯着空出的那两行,不动。
他的唇贴近她耳侧,带着耐心的哄诱味道“写你刚才写的那两句话。”
对于一个独宠女儿的父亲来说,什么家世人品都是旁人之言,亲女儿的首肯,才是板上钉钉的大红章。
凌妙妙捏紧了笔,却不落aaadquo你跟我道歉。aaardquo
少年轻笑一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低头吻她的头发“我错了。”
凌妙妙顿了顿,刷刷写了一行字,撂了笔,开始自顾自玩手指。
慕声低头一看,纸上只写了五个字“我讨厌子期”。
“”他不做他语,另抽一张纸,更加工整地誊抄一遍,落款之前空下两行,将笔塞在她手上,“好好写。”
凌妙妙抿抿嘴唇“好好道歉。”
他不知她为何对道歉执念如此深沉,漫不经心地哄道,“我错了。”
她咬着牙,写得比刚才还潦草敷衍。
“我恨子期。”
“”他再抽一张纸。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如此耐心的时候,仿佛只要她不喊停,这个游戏就会无限循环下去。而他毫无怨言。
笔给她,她都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先道歉。”
他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撩开她的头发,吻落在她耳垂,语气中带上几丝偏执的委屈“可我真的喜欢你。”
“啪”
她将笔摔了,墨汁飞溅,似乎觉得摔了还不过瘾,捡起来抓在手上,松鼠掰坚果似的鼓起腮帮子,掰了几下,没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