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最幸运的莫过于,上一任皇帝交给了自己一个富足的国家,满朝文武中有不少的纯臣。
国家安定,朝臣向上,百姓康乐,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吗
可等知深登基才知道,帝王之难。
她不仅要让国家百姓继续富足,朝堂依然清朗,还要稳住朝臣之争。
时间久了总有党争,表面看不出来,太上皇跟太圣天后也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她们能压住,而她这个少年帝王登基,那些人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试探她了。
君臣之间,不是帝王占据上风,就是臣占据上风。
要是朝臣们占了上风,谁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会不会加剧党争。
还好,有太上皇跟太圣天后在,朝臣们不敢放肆,只敢试探。
母亲跟阿娘想要锻炼她,把这些事情也都交给了她处理。
母亲说“既然你已登基,这国家大事,便由你一人做主,我不会继续掌控皇权。”
既然退位了,还管什么事啊,还会让孩子束手束脚的,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做。
云丞淮反正不会干涉孩子的。
像那种死后再让孩子登基的,怎么说呢,她觉得还是自己先退位的比较好。
可以让新帝切身实地的感受到皇权之威,而不被迷失。
对少年帝王来说,朝臣是想拿捏的,作为太上皇还能给孩子坐镇,让新帝提前熟悉怎么做一个皇帝,镇压朝臣。
太女在她这一朝,权力确实不小,可毕竟不是真正的帝王,还是要真正登基,才能切身体会帝王之难。
知深刚登基,就体验到了,隐藏在平静水面下,随时可能爆发的党争。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南北刚刚统一,本就有的南北士大夫之争,放在这个时候,就更严重了。
南北之争看似不显,闹的历害了,朝堂上直接脱鞋打人的都有。
大夏一朝的史书记录,南北争斗历害的时候,皇帝还在上面坐着,南北的官员,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头破血流。
地域结党是最容易的,还是最不可控的。
哪怕在新法后的武秦,也难免老乡帮老乡。
结党,党争无可避免,这就需要一个明主,一个强硬的帝王,压制这些官员。
就算有的时候,她们的争执是良性的,时间久了呢难免生出恶意。
知深跟在她们身边学习了这么久,清楚的知道,这些官员有多难搞。
朝堂再清明,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好人。
人性这种东西,不能考验的,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不做坏事,对方心里怎么想的,有什么重要的呢
像党争,适当的竞争,可以促进发展,恶意竞争就不行了。
一开始可能是好的,后面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都说不好。
帝王必须得强势,别说,知深
整天冷着个脸,要不是年龄小,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而她登基后,面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选后。
阿姐已经成婚了,身为帝王的她,百官必然逼迫,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可是太上皇把成婚年龄抬高到了十八,这能有效保护坤泽和元生育,她若选后,就是触犯新法。
百官想要试探她的态度,还想逼她让步,同样也有官员,是真的为国家好。
于是,在阿姐的婚礼结束后,满朝文武看她的眼神就是。
“陛下,选后吗”
“陛下,成亲吗”
“陛下,臣要催婚喽”
嗯每每看到这些人的眼神,云知深都有一种,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朝堂之上。
百官讨论完最近发生的事情后,忽然陷入了沉默。
云知深刚登基,她向来少言寡语,因此都是百官说,她听的多。
到她发言了,她就会询问内阁的意见,内阁没有问题的话,她基本都会同意的。
要是内阁意见不一,她才会在小朝会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样的情况不多,有安书言这个首辅在,许多政务用不到她表态。
安书言呢,是阿娘一手培养起来的,对她也很恭敬,能用。
云知深坐在龙椅上,脑袋开始走神,面上一片冷冰,让人看着就害怕。
底下突然安静,她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过去。
她自以为是疑惑,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冰冷的扫视了一眼。
这一眼,让底下的百官瑟瑟发抖。
内心“陛下好吓人。”
“陛下才十几岁,就这么吓人了吗好像太圣天后。”
“年纪轻轻就有了天后的影子,看来这会少年帝王不好糊弄。”
“还好我没答应那人,不然陛下得弄死我吧。”
“看来陛下更像太圣天后些,要老实了。”
朝野都知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