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水痕,雪白的手背有清晰的筋脉,垂头无辜道“你为什么非要带着我来酒店”
这个角度,苏育优美的侧脸尽收眼底,他的鼻尖有点微微翘起的弧度。
谢柏冬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语,脸色立刻比刚才还红,一张帅气的脸都看不出来从前的颜色,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为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苏育红润的唇角翘起,“我想的我想什么了”
苏育只是坐在那里,却给了谢柏冬他在步步逼近的错觉。
或许,不止是错觉。
谢柏冬个子高苏育半头,又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却找不出半点“谢三少爷”的气势。
飞机上能装傻怼人,给奶奶办寿宴时能直接走出去顶撞长辈,但是对着苏育,他顿口无言。
苏育歪头看他,眼神似乎在说说话啊。
一通电话拯救了谢柏冬。
谢柏冬在收到电话时,如蒙大赦,结结巴巴扔下一句“我去接个电话”便走。
到了卫生间还关上了门。
苏育坐在原地,许久后,露出了个笑容。
真好玩儿。
堂堂谢家的三少爷,从不乱搞任何男女关系,为了躲家里的联姻能跑国外去,知世故而不世故,待人处事有种和各世家格格不入的善良。
却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模样。
直到现在,他敢肯定,谢柏冬之所以对他没有防备,还心生怜悯,不过是看过他在飞机上对田靖嘉说的那番话。
当他把全貌露出来,谢柏冬会是什么反应
生气害怕
像这种温室里的大少爷,怕是会震惊,然后敬而远之。
苏育嘴角的弧度又抿了起来,恢复冷漠。
谢柏冬在接到电话后,脸上的温度一点一点下降,直至趋近于冰点。
等出去时,他还是不敢看苏育的眼睛,但明显和方才的状态大不相同。
他过来把火锅的按钮关了,看向还不明所以的苏育。
苏育放下筷子,“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就”
“你跟我走。”
谢柏冬起身,把他的衣服拿了过来,“穿上。”
苏育看他如此慌张,面上不说,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起来。
谢柏冬的着急不似作伪,又非要带上他,事情是冲着他来的吗
是有人告诉了谢柏冬他的身份
苏育食指点了点。
每次见到谢柏冬,都要想办法圆谎,其实也挺累的。
谢柏冬见他不动,知道苏育如果心里没有底,是不会跟着他走的。
像他这种人,最怕的应该就是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吧
谢柏冬还是决定解释道“我前年救助的一只流浪狗,前不久出了事,我得过去看看。”
他觉得这样说,苏育不一定会同意。
还打算再解释的多一点。
苏育抬眸,眼中有意外。
接着,他啼笑皆非道“流浪狗”
谢柏冬救助流浪狗
在苏育认识的所有世家子弟中,就没有谁会闲得慌干这种事。
不过这种事情放在他的身上,瞬间变得合理了起来。
谢柏冬道“晚去一秒,耽误它一秒的生命。”
苏育拿上外套,站了起来。
到了医院,苏育才知道为什么谢柏冬那么说。
谢柏冬不是兽医,没那么大的本领,他最大的本领是钞能力。
主要起到一个支钱的作用。
救助人本来焦头烂额地走来走去,在看见谢柏冬的瞬间,他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声音有点颤抖。
“谢少爷,您总算来了。”
谢柏冬问“冬冬呢”
“医生怕耽误治疗,先送进手术室了,”救助人道,“现在做手术呢。”
救助人又问“前几天您只给钱,人也不出现,我以为您真的不想管我们了呢。”
谢柏冬道“不会,我前几天有点事,才没能及时过来。”
宠物医院的医疗条件没有人类那么发达,手术室外就是一个小小的走廊,他们等在这里。
谢柏冬先去付了钱。
回来后,他向救助人打听狗的情况。
救助人的怨气似乎很大,“还不都是他那个主人”
原来这个叫“冬冬”的狗,早在三年前就被领养出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领养它的主人,是一个喜欢虐狗的变态。
“他在冬冬还小的时候,就给冬冬的脖子上绑了铁丝,等着冬冬越长越大,铁丝勒进肉里,勒得皮开肉绽,夏天的时候发烂,冬天发炎,差点把它的头都勒掉了。”
救助人气得牙痒痒,“平时拳打脚踢不止,而且他还把狗故意往冷水里泡等到狗差不多窒息了,再拎起来,重新泡进去。”
谢柏冬努力掩盖住自己的震惊。
但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