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零落成泥,席妄双目迷离,双唇沾满牡丹花泥,只觉浑身滚烫,几乎软成水。
被人放在床上,便似那接不住的牡丹花落在床铺。
红烛昏罗帐,床间两鸳鸯。
隐约间,只能从晃动的床间听出几句泣,伸出的手攥着罗帐,时而收紧时而脱力,最终潦倒床边,指尖晕红。
院中的牡丹花在一夜之间,一丛一丛脱离时间,兀自开得艳丽。
只在一瞬之间尽数开放,隐隐暗香几乎要脱出院子,飘散四方。
“……”
呼吸混乱一瞬,席妄在微微颠簸中眼睫眨动,掀起一帘眼帘,眼下近乎迷茫般将醒未醒的水色流动着光彩。
他眼尾俏红,眼下青黑,面上的神情近乎空白。
像是刺激太大,一时之间竟只余下被榨/取过多的空茫。
直到一只手复住他的眼睛,顺手探了探温度,他才眨了眨眼,找回几分理智。
这才发现自己坐靠在祝九肩膀上,似乎正在船上,渡轮随着海浪的颠簸而轻微晃动,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忽略不计。
只是席妄娇嫩,莫名就有些难受。
他蹙了眉,娇气的低声询问:“这是?”一开嗓,像是吊了三天三夜的嗓子,哑得不可思议。
祝九面上淡淡,端了一杯茶递到他的唇边,伺候他喝了水,又揽着腰往自己这带了带,柔软的毯子将席妄裹得紧紧的。
确认照顾到位,他才就着毯子的遮掩一边给席妄揉腰,一边说:“渡船,我们去别的地方。”
“还难受吗?”
关心的话在耳边响起,席妄耳垂滚烫,却眼神大胆,直白的夸:“阿九当真精气十足,把我喂得……”他品了品,正要找词形容。
被祝九一把捂住嘴:“……少说两句吧,祖宗。”
“嘿嘿~”席妄满脸得意,娇俏的仰着脑袋哼了哼。
又自夸:“我也是深不可测,实力强劲。”
祝九:……
“污言秽语。”
也不知道谁,一进去就哭天抢地,闹着说不来了不来了,娇气得很。
祝九晲了他一眼,没拆穿他,只狠狠的捏着他腰侧软肉,咬牙切齿的威胁:“你下回最好换个好承受点的身份,不然叫你做回风流鬼!”
席妄、席妄只觉得屁股一凉,默默缩了缩肩膀,一脸乖巧的蜷缩在男人的怀里。
安静了一会,他又频频回头,好奇的发问:“阿九,我们这是要去哪?”
祝九叠了叠报纸,眼睛都不擡:“把你卖了。”
席妄才不信,娇气的哼哼两声,坐着动了动,娇气的抱怨:“疼~”
祝九眼睛不擡,伸手将人抱到腿上,任由席妄钻进自己怀里寻找舒服的姿势,贴心的将毯子掖到他下巴处。
舒适的毯子掖在下巴,席妄一头长发,小脸漂亮,真像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媳妇窝在丈夫怀里。
路过的人瞧了,都要说他两声娇气。
祝九一手环着他,一手拿着报纸,看过版面之后他才擡眸,淡声提示:“威廉斯死了。”
席妄头一歪,困惑扬眉。
他知道呀?
却听祝九继续说:“威廉斯是异族贵族,无缘无故死在租界,他的母国很不满……”
祝九叠了叠报纸,行色匆匆的行人在对面坐下,接话:“你们也是从海区逃出来的吧?”
“海区现在彻底乱了,那些黄皮子到处抓人,我们这一班是最后一船,差点就出不来了。”
那人想到海区的现在疯魔一般的情况,打了个哆嗦,忧愁道:“我这匆忙出来,外头战乱不休,也不知道能去哪。”
“去哪?逃命!”另一个大哥哼笑。
“那土路子和正规军打的正欢,异国又打进来了,哪哪都打仗,你还不如就在海区,洋人在总乱不到哪里去。”
“欸欸!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
这话题沉重,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祝九语气淡淡:“今天,海区会有一场烟花。”
席妄:?
他下意识回头一看,忽而感受一阵莫名的震动。
那几乎消失在水平面的海区猝然爆发一场爆炸,冲天的火光瞬间燃起,海水倒灌之时,连带着他们在海上的人都能感觉到震动。
所有人都在惊呼:“震、震起来啦?!”
“海区怎么了?海区塌了?”
……
祝九的耳边同时响起一连串的机械声。
[叮——攻略系统通报]
[叮——攻略系统通报]
[叮——攻略系统通报]
……
攻略者人数从六十几个迅速往下掉,哗哗锐减,数值像是抽风一般,疯狂的乱跳。
在几乎能把人耳震聋的机械音中,攻略者人数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简短的数字。
[叮——攻略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