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在外面敲门,“咚咚”闷响了两声。
“先生,韩少爷来了。”
席妄眉眼慵懒,懒散的微撑起身子“嗯”了一声,躺着的祝九也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连带着席妄也坐了起来,从后面抱住祝九宽厚的肩膀,枕在他的肩上。
闲适得像是午睡起来,浑身骨头都软绵绵的。
他也娇气,哼哼唧唧的撒娇:“抱~”
祝九伸手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扒拉,凌厉的凤眸斜晲他一眼,直把席妄看得腿软。
正目眩神迷之际,身子一轻,祝九单手圈着他的腿把人托了起来。
席妄眼睛一亮:“阿九~”
他手指插入发间,轻拽着祝九的长发,与此同时他垂下头,祝九头一擡便感觉长发如丝丝曼曼的蛛网,落下一片凉意。
唇轻巧的在脸颊一点,席妄笑得开心,如偷吃了蜜的小动物,愉悦的眯起眼睛,几乎要醉倒在他肩上了。
却见祝九手指一掐,掐住他的腮帮子,凤眸上下轻扫,淡声威胁:“下不为例。”
“哼~”
席妄又不高兴了,正要发作,他被人放在衣柜前,脚刚落地,两人齐齐“嘶”了一声。
彼此一缕头发纠结在一起,打了个完美的死结。
祝九默不作声的盯着席妄看,席妄自得意满的哼哼两声,从妆台里找出一把剪花烛的剪子。
他比划了一下,咔嚓剪了两缕头发。
顺理成章得了个“结发”。
席妄登时红了脸,一连选了好几个香囊都不满意,撅着嘴闹脾气。
“这个太丑了、不要蝴蝶要鸳鸯、不要这个……”
他闹脾气指挥祝九找香囊,哪个都不满意,头发好好裹着红布被他珍惜的攥在手里。
那些香囊轮了一轮,席妄都觉得配不上他的“结发”。
祝九照着他要穿的衣服拿了个配套的,在席妄不爽的拒绝中强硬的按着肩膀,挂在了衣服上。
席妄看着上面的缠枝蝴蝶,郁闷的直嘟囔:“这单飞的蝴蝶多寂寞啊,一点都不好。”
祝九要换个鸳鸯的,他又捂着不让,瞪圆了眸子深怕他拿走了:“不许不许!阿九是笨蛋!”
他气呼呼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
这娇娇宝一看就不能自己梳。
祝九头发随便扒拉两下,柔顺服帖的拢在一侧,半耸拉着眼给席妄梳头发。
梳一下,席妄笑吟吟的念:“一梳齐白首。”
梳两下,他又念:“二梳共枕眠。”
三梳,席妄还没开口,祝九先回答:“三梳子孙满堂。”
他随便搭一句,席妄却生气了。
他气得反手去抓梳子,修长白皙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掐断了木梳,被他一把丢在地上。
席妄厉声尖叫:“不许!不许!我不许!”
“哪里来的子孙满堂?我断子绝孙,你也不许抱女人!外面的女人休想占了我的位置!”
他面露狰狞,扑到祝九怀里,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抓着祝九追问:“我日后给你买了房子,可千万不许养女人用,那些外室我可不许!不许!”
祝九镇定的答应一声,大掌顺着背脊往下,轻抚几下。
席妄呼吸急促,面露可怜,倚着祝九的胸膛嗫嚅着唇软软的念:“一梳齐白首,二梳共枕眠,三梳……”
“三梳,阿九永远喜欢我。”他揽着祝九的脖子,将脸埋进脖颈间。
席妄情绪不稳,许是三年前的梦魇还没走出来,入戏太深难免情乱。
如此,也算受苦受难了,祝九倒不会过多苛责他什么。
祝九被他抱着,只默不作声的轻抚他的后背,慢慢安抚着情绪。
席妄缓了缓情绪,良久才擡起头。
期间老仆来过两次,皆是韩少爷催得急。
提到韩少爷,席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淡扫峨眉,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孤身去了。
他身姿单薄,一副弱柳扶风之态,才从屏风露出一片衣角,韩卓诚便似丢了魂一般站起身,巴巴的看着他出来。
见席妄以扇遮面,到人前收扇拱手行礼,那张脸光滑漂亮,难见三年前狰狞可怖的模样。
那张脸,简直就如同噩梦一般。
韩卓诚心想,面上却笑容真诚,深情款款的走上前,柔声轻唤:“玲珑。”
“这三年……你还好吗?”他欲语还休,一脸为难:“当年家里看得紧,没能见你,不辞而别,当真对不起。”
“你……你不会怪我吧?”
“怪?”席妄玩味笑笑,手中把玩着扇子笑看着他,语气颇为阴阳怪气:“韩大少爷当然走得急,我哪能怪你。”
“你不怪我就好……”韩卓诚刚要松口气,就听他阴阳怪气道。
“毕竟我和韩大少爷无亲无故,韩大少爷深怕晚上一步便被我这个丑八怪给缠上了,实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