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恐龙、坦克,还有肥肥猪。”
他难以启齿,似乎念出从前的外号,会多出一丝和不堪过去的联系,让现在的他又会成为那个被所有人讨厌的胖墩。
宽大的手掌默默握紧成拳。
“所以我才奋发图强努力运动健身的,到了高中终于慢慢瘦了下来,身体也好了,也就去考军校了。”
他低头,“在初中和小学,好像没人会把我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来都是别人口中的那谁、跑腿的和笑料。”
不安的脚尖将地板上的落叶碾得稀碎。
更过分的事情贺飏没有没有讲。
毕竟,那时的小孩正处于人嫌狗憎的顽劣不懂事的叛逆期,更何况,他读的是贵族子弟扎堆的学院,身边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少爷,都无法无天、欺软怕硬。
“”
一声轻叹。
沉溺在不堪回忆中的他,忽而感到头上覆上一片轻而柔的触感,像一片凝聚成实体的阳光。
他愣愣偏过头。
不知何时,厌灵脱下了园艺手套,将光洁柔软的手轻轻贴在他的发顶。
好似抚摸小狗一般,轻缓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明白你的心情。”
她说。
“我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也被起了很多难听的外号,怪物、变态、外星人之类的。”她顿了顿,客观道“嗯,好像你的外号更不尊重人、更难听一些。”
“”
贺飏闷笑一声,不知为何,眼眶蓦地有些发酸。
在那双黑眸中,再次看到了自己。
她真的是一段肢解的流水。
将不堪的、破碎的、丑陋的他肢解,重新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全新的、陌生的他。
她就这样昂头望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珠如水波似的莹莹泛光,好似将所有阳光和花香都藏匿在其中,“但是,你看现在”
“小恐龙和小怪物成为朋友了。”
“”
她用这样一张神情淡漠的脸、这样清哑
温柔的语气,说出这样可爱的话,实在是太犯规了。
贺飏悄悄攥紧了拳头,心脏如擂鼓一般仿佛要跳出胸腔、想用直白的血肉去亲亲她那面无表情的脸颊。
想看伞骨骨的相貌平平也可以万人迷哦快穿吗请记住的域名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必紧张。”
厌灵收回了手,相当郑重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讨厌你的。”
“”
甜蜜的花香夹杂着她身上清新的药香,酿成了最甜美的酒液,贺飏酩酊大醉、飘飘欲仙快晕倒了。
“好。”他喃喃道。
模糊晃动的视野中,唯有她素净的面容不变,仿佛是天地间最真实的安稳,忽而,连她也动了起来只见她歪了歪头,冷不丁道“作为朋友,”
厌灵“看看肌肉。”
“”
贺飏“啊”
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贺飏,懵了。
这个发展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她的要求太突兀了。
就好像在网上跟未曾谋面的网友聊人生哲学聊艺术现实聊过去未来,因为志同道合将其奉为知己和灵魂伴侣,结果对方突然来了一句
“在看看鸡。”
图穷匕见。
“”
没见过这等时髦世面的贺飏呆若木鸡。
以为他没有听明白,厌灵耐心地重复“作为朋友,我想看看你的肌肉。”
她的表情毫无波澜,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贺飏完全成了机器人,在接收到来自喜欢的人的“至高指令”后,他下意识用手呆愣愣地撩起卫衣下摆,露出精壮的腰腹。
肌肉虬结、遒劲有力,性感的经络纵横隐没入运动裤松紧带内。在璀璨的阳光下,蜜色的肌肤宛若粘稠的蜂蜜,散发着馥郁的荷尔蒙。
“”
感受到室温的凉意,贺飏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了此时这不妙的情形
贺飏“”
他就要将衣服撸下去,察觉到她眨也不眨的目光,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厌灵垂着单薄的眼皮,静静地看着他裸露的腰身。
那目光像雪,落在他烫灼的皮肤上,化开成生痒的凉意,接着又撩起愈发汹涌的灼热。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宽大的指节僵硬,手指蜷缩、难耐地捏紧了卷成一团的衣摆。
他嗓音沙哑“看好了么”
厌灵收回目光,点头“看好了。”
贺飏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她那冷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能摸摸吗”
“”
贺飏“”
一口气不上不下,他的脸烧得仿佛能煮熟鸡蛋,整个人被刺激得有些瞠目结舌。
他想说这不合适吧却在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