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点“刺儿头”。此刻皱着眉,面带愤怒“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人是不会悔改的,你早该跟他离婚,偏偏你总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说什么日子就是这样过的鬼话。”
李桂兰只是流泪,一言不发。
杨阳颇为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一个女警员打断他“我听说这边有家暴受害者,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子,是你们两个吗”
杨阳不可置信地扭头“他又开始打你了”
上前一步,撸起李桂兰袖子。
上面斑斑驳驳,都是淤青和疤痕。
杨光宗忌惮杨阳,但凡他在家,提前几天都不会打人。
杨阳一直以为,他这方面是真的不敢了,这次也就是犯了偷窃的毛病。
气得脑子“嗡嗡”的,气都喘不过来“他在哪个审讯室”
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
杨阳得不到回答,狠狠深呼吸一下,稍微平复一点脸上的凶悍,略蹲下来对杨棉说“棉棉,我不是跟你说,要是那老头子又打咱妈,要打电话给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什么都不说”
这种情况,警员们都不好乱说话。
裴宴本来冷眼旁观,但此刻见这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眶通红,多少有点看不下去“她们大概是顾虑你。”
杨阳回过头“你是”
“受害人,”裴宴略一点头,“你这种冲动性格,要是一气之下把人捅了,前途尽毁怎么办”
“哪怕你没这么不理智,既然你在外省上学,那肯定不能常回来,她们告状,杨光宗说不定变本加厉地打她们。”
“当然,你妹妹不告状,也有可能是单纯被打怕了。”
杨阳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什么意思”
杨光宗虽然打老婆,但他记忆中,从没打过孩子,但是听裴宴这意思难不成是他想的那样
裴宴微微蹙眉,什么什么意思
“你妹妹暴雨天跑来我店里,告发你父亲,”她说,“我相信她,就是因为看到她大臂上伤痕。”
杨阳愣在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李桂兰,她一改刚才不发一言,懦弱到泥里的模样,用力撩开杨棉袖子,看清杨棉大臂上伤痕,呆滞了一会,忽然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棉棉,这就是为什么你这两年不让我给你洗澡、穿衣服”李桂兰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我还以为是你长大了,想独立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跟妈妈说”
杨棉小小声说“我想给哥哥打电话,他就打我,喝太多了的时候也会打我,但是就几次,不多的,也不是很疼,你不要担心。”
这么明显的旧伤痕,怎么会不疼呢
李桂兰因劳累,本就比同年人显得苍老些的脸瞬间又苍老几岁,她又哭又笑道“棉棉,对不起,对不起。”
她多傻啊。
本以为她的忍让好歹能让孩子过上好点的生活,没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
甚至女儿完全是为了让她别担心,才一直忍着不说。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差劲的母亲
周围警员看着,都有些不忍心,要说这是谁的错,那肯定都得怪杨光宗。这母女俩,都是可怜人。
负责家暴案件的女警员正要上去安慰,外面忽然冲进来几个人。
“光宗,我们光宗怎么样了”
“桂兰,你老公呢”
李桂兰接到警察电话,慌乱之下,先打电话给了一些亲戚。她自己这边亲戚稀少,这几个都是杨光宗那头的。
杨阳冷冷地看着他们“有空关心那老畜牲,不如看看我妈。”
那几个七大姑八大姨瞟了眼李桂兰“光宗又打你了”
“哎,光宗也真是的,我们多劝劝他。”
李桂兰忽抬起头“不用了。”
亲戚们一愣“什么不用了”
李桂兰“他这次偷的东西价值很高,多半要坐牢。而且,我马上就会跟他离婚。”
亲戚们一下都愣住。
比起坐牢,他们对李桂兰这个懦弱的女人说要离婚更不可置信“桂兰,怎么就到离婚地步了你身体不好,又没有文化,工作都只能做做家政这种谁都能做的活,一个月赚的勉强买药吃饭。光宗赚得比你多,工作上总有怨气要发泄。”
“就是啊,他只是偷点东西,坐牢也坐不了多久,等他出来了,你们夫妻俩日子还是要过的嘛。”
以前他们这么说,李桂兰总唯唯诺诺,连声应是。但此时,她沉默几秒,忽然说“滚。”
“你说什么”
“我说,滚”李桂兰尖叫道,“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告他”
她看向那位女警员“警官,家暴罪,也是会判刑的吧”
女警官点头“如果伤情严重的话,可以判好几年。”
李桂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拜托你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