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清凤(1+1/2)(2 / 4)

天下第一都,便遣了太叔匡夷丈量土地,分封诸侯,这位古代得道的大人物驾了一辆马车,挥鞭驱赶,所过之处,辙迹赤红,沿着邑城环绕,驾了三天三夜。

这辙迹首尾相连,划分出了京畿之土,从上头盖一起的大城池便叫作“辙都”、“毂城”。

当时叫“辙都”的居多,后来垣下真君得道,因为这位大人单名一个“辙”,为避其讳,渐渐的便以后者称呼,成了“毂城”,最后发展到当时的“毂郡”。

而“毂郡”作为当时北方唯一的中心大城,汇聚了整个天下的人才,三玄授道,通玄首徒的王氏也好,兜玄的姜姓也罢,乃至于他杨氏,都出身于此郡!

当时杨氏先祖在司天门下修行,先祖乃是“参府真人”,后来一路到了南方,诸家侨置郡城,他杨氏与刘氏一拍即合,自然也立了个毂州。

这毂州是九世楚都,也是越国都城,如今的剑门景川郡!

他隐隐舒了口气。

‘如此一来…至少是江南边缘。’

他杨锐仪第一反应的故都,可是大宁都城江陵!一旦落在江淮,那可就是自个儿把命门送到别人手上了…一旦哪方有异心,绝对是动摇国本的大威胁!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着杨锐仪抱着支持的态度。

他诚恳下拜,低声道:

“陛下!北方狼子野心,不可低估,四闵乃是前有仙宗五百年基业,后有我杨氏立国之气象,诸山环抱,可以定国…景川虽为故郡,却无险可守,北方一朝为乱,乱在帝驾前!”

“凡事未胜先虑败,臣不敢妄言,可帝都在南,两岸不过驰骋之地,进退自如,帝都在北,能进而不能退,恐遭算计!”

杨浞静静听着,笑道:

“江淮已平,白海又岂是无山可守?毂州位在国门前,却是越都,四闵深在诸山里,不过蛮郡…大楚祖宗基业在南,敢舍令丘而取毂州,大宋旧国故都在北,岂能遥居深山里?”

这位大宋帝王优雅从容,面带笑意,可口中的话却充满着森森的寒气:

“毂州鼎…毂州鼎,不至毂州,何以置鼎?安有都南陵而君天下者?”

这话一口气说绝了,杨锐仪无言以对,心中终于落到了深渊里,只觉得一点点寒意冲上脊背,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在盯着自己。

身为宋帝,杨浞的一举一动并不寻常,有些话一出口,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些话无论符不符合杨氏的利益,杨锐仪都没有资格反驳!

他只能深深一礼,恭声道:

“帝心甚笃,臣唯唯从命是。”

上方的人并不意外,淡淡地道:

“你既出关,不必使人知,自有用你之时,只是如今绛梁不在,迁都一事,孤交到谁手里都不安稳,你可有人选推荐?”

杨锐仪瞬间转变了心态,轻声道:

“平安候忠恪其守,洁身劳谦,程久问多营地方,能识大体,安阳候允恭谦抑,事上以礼,遇下以和,可以堪此重任。”

“当以修缮旧宫,祭奠先祖为名,先遣三人营造宫室,梳理地脉灵机,以备不时之需,等到大局已定,时机合适,便举帝宫向北。”

显然,这位大将军也并非愚蠢之人,立刻试探起来了,宋帝则从容点头:

“锐藻是帝裔,周洛是王族,程久问是郡族,地方是和睦了,倒还差一个能臣——让司马勋会去罢,他能言善辩,多有巧思,可以一用。”

杨锐仪低眉行礼,心头深处更是生出一点领悟来。

‘李周洛…李绛淳…恐与李氏有关…’

杨锐仪等了一阵,见眼前人随意摆手,他终于起身退下,一路出了帝宫,面上的恭敬渐渐变成了忧虑。

他思虑再三,步子渐渐缓慢,踏入太虚,不过片刻,便见得那青铜大殿浮现而出,陈列在太虚之中。

杨锐仪落在大殿前,盯着那青铜大门,久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推门而入。

那大殿中晦暗一片,青铜台上空无一物,不见得什么人影,亦不见什么书信玉简,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没有命令。’

‘没有命令…亦是给了命令。’

祂们的沉默和大殿中的黑暗一样无声无息,面对宋帝所谓“自作主张”的行径,祂们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呢?

杨锐仪隐约有了领悟,静静地盯着空无一物的青铜台:

‘唯我…杨氏独自承担。’

……

大漠。

大殿之中赤焰汹汹,离火光辉溢散,绛衣青年盘膝坐在正中,双眼紧闭,两只手合在胸前,指缝中隐约透出离火之色。

这道幻彩如同一层金纱,笼罩在他身上,又如同金色的雾气,飘渺在眼前,与各色光彩交相辉映,透露着堂皇之正!

‘『顺平征』!’

他睁开双眼,微微一叹:

“终于…成就仙基了!”

他并没有多思虑,便很果断的起身,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