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不想多说,他已经在这等了有一阵,雨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现在光线已然昏暗,再等下去天就彻底黑了,更不好走。
但陆守南力气比他大不少,就像第一次见面压着他手指头那样无法挣脱。
而且还很吵,声音比外面的雨声都大“这不是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吗你看有谁朝雨里冲吗人家能等雨停,怎么就你不行”
“他们不是等雨停,是等人送伞。”程归没什么表情。
正说着,旁边又有人被好朋友接上,互相吐槽着大雨,一起高高兴兴地转身离开。
陆守南愣了一下。
程归垂下眼睛,敛住大半情绪,就容易让人展开遐想的空间,尤其陆守南又是个非常容易遐想的人。
他看着程归单薄且孤独的身影,对方乌黑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水珠,一小绺被粘在白皙的额头上,分外明显。
毕竟还是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
再联想到黄寿中说程归独来独往,拜托他多照顾时信任的眼神,陆守南一时无言。
非常强烈的心理斗争之后,他极其缓慢地把伞举高,又极其缓慢地平移,最后笼罩在了程归和他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