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骤然惊见与文婧年少时,如此相像的沈云意,顿时震惊不已。
随即想起,虞宗主当年与文婧,既是表兄妹,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而自己曾受药王谷的大小姐之命,绑走了文婧,当初他只知两人互生情意,并不知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如今看来,面前的这位公子,莫不是文婧年少时,同她表哥暗度陈仓,行了茍|且之事,所生下的孩子?
宁家主不由想起当年,他受命蒙面绑走了文婧,将人覆眼,堵嘴,丢进了一处昏暗无比的地窖里,因见其美貌又娇弱,而生了邪念。
当时地窖之中,光线甚暗,他又行事匆匆,只图一时露水情缘,并没有注意文婧是否为完璧之身。
只不过后来又遇见投水自尽的文婧,将之救下后,见她楚楚可怜,又无处可去,念着那夜的情分,百般哄骗,将人娶进了门。如今仔细想想,兴许文婧就同药王谷的大小姐所言,不过只是外表看似玉洁冰清,实则不知廉耻,未婚就与男人不清不楚。
如此一想,宁家主自然以为,虞宗主此次带人前来,是来向他示威,逼他签下和离书,带着文婧的尸骨离开宁家。
好一家三口团聚!
绝不可能!
文婧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宁家的鬼,他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带走文婧的尸骸!
宁宗主顿时心生杀意,他绝不会放沈云意这个野|种,活着离开宁家!
美贴合他的身形。
他的脸上,无畏无惧,无怖无惊,眼神坚毅,神情镇定,哪怕身处天雷之下,也稳持命剑,犹如神像般,耸立不倒。
天边闷雷翻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无数条雷电犹如深渊巨龙,在头顶密布的云层之中翻涌,发出滋滋啦啦的可怖电流声。
其中蕴藏的力量,足以瞬间将脚下这片大地,连人带物,摧毁得一干二净!
“是,是天雷!大家快躲起来,快!”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场面瞬间就暴|乱起来,众人纷纷往屋檐下逃窜,生怕会被天雷波及到一点,更怕在天雷之下,被劈得骨肉分离,神魂俱灭。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虞绫大惊失色,慌忙问道,“爹爹,该不会是你要渡劫了吧?”
虞宗主沉眸望着头顶翻涌轰鸣的天雷,神情极其凝重,“天降雷刑,应劫之兆,但要渡劫的,并非是我。”
话到此处,他神情非常复杂地望向了庭院最中央,被灵力震荡起的漩涡,团团包围住的少年,不禁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虞绫愣了愣,也下意识望向了沈云意,随即发出惊呼:“不,不可能啊,云意明明只是小天成境,他,他渡什么雷劫?一定是搞错了!”
可下一刻,一道裹挟着雷霆之力的闪电,自云层中狠狠劈了下来,直冲沈云意而去!
虞宗主情急之下,一把将虞绫推到身后众多弟子堆里,然后飞身上前,双手结印,要为沈云意以身抵挡天雷。
可他虽也是劫生境,但还未至渡劫阶段,更何况魔龙早有预言,沈云意行事狠辣,屡次违逆天道,强行替自己逆天改命,他所受雷劫,自然比常人渡劫,难上数倍不止。
虞宗主只是硬接了一道天雷,就瞬间在天雷的无情鞭挞之下,神魂剧荡,气海翻腾,金丹骤颤,才一落地,面色一白,一丝鲜血就溢出唇边。
“爹爹!”虞绫大声呼喊,若非一群弟子七手八脚地拖拽着他,非得立马跳出来不可,声音凄厉至极,“云意!”
“不许过来!”虞宗主冷呵一声,起身持剑挡在了沈云意面前,身形伟岸的像一座高峰。
沈云意立在他身后,擡眸深深凝视着他的背影。
“云意,原谅舅舅的迟钝,现在才知道,你才是文婧的儿子!”虞宗主背对着他,微微侧过来的面容,爬满了难过,他的语气也满是伤感,却又透露出几丝欣慰,温声道,“你莫怕,这个雷劫,舅舅替你应,你只管躲在舅舅身后,哪怕天塌下来,舅舅也替你扛!”
“舅舅……”
沈云意喃喃自语,心尖突然瑟瑟的疼,看着虞宗主奋不顾身,替他以身扛雷劫,却在雷劫的无情鞭挞之下,衣衫碎裂,血沫横飞的惨状。突然微微一笑。
掌心运气,直接将虞宗主推开了,在虞宗主震惊又惊悚的目光之下,飞身而起,周身剑影林立,变幻莫测,灵力犹如煮沸的水,以他为圆心,向四面八方疾速蔓延而去。
惊得在场众人再度四下纷纷逃窜起来,宁兰时赶紧从地上拽起宁长泽,往一旁躲闪,才不至于被无辜波及。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一道天雷自上而下,横贯了半边天,狠狠冲着沈云意劈了下去。以雷霆之力,破开他的剑阵,劈向他的前胸,却只是在他的龙甲衣上,留下了一条清晰无比的白痕。
沈云意在半空中的身形一晃,剑阵险散,但他很快又稳住了。光站着挨打不还手,不是他的作风。
他立马咬破舌尖,一大口精血喷入剑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