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2 / 4)

,就像魔龙一样,他基本上不用如何努力修炼,轻轻松松就能达到飞天境。

哪怕他这一千年来,那么迫切地想死,却又无论如何也死不了。

就因为他是神胎。

而杀神须得神器。

越厉害的神,就需要越厉害的神器来杀,对于魔龙而言,他师父的通天柱不行,荆棘藤也不行,师弟的射日弩更不行……所以当初与沈云意初见时,才会把求死的希望,寄托在沈云意的伴生法器——羲和剑上。

他当时一眼就认出来,羲和剑是上古神器轩辕剑的碎片。

可是——

沈云意又并非神胎,他乃血肉之躯。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天生资质超群,筋骨奇灵,灵根过人,乃修真界罕见至极的修真天才,也是凤毛麟角般的旷世奇才!

也是,毕竟沈云意拥有伴生法器,而伴生法器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莫不是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前世——譬如宁长泽,那就定是与法器有莫大的缘分。

沈云意应该就是属于后者。

而他的法器又非比寻常,乃是轩辕剑的残片,遗落在人间的化身!

如此想来,沈云意若当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庸碌之辈,又怎么会拥有这般世间罕见的绝世神器?

沈云意审视着魔龙的脸,看透了他此刻的神情,也知道他定然已经猜出来了,便又道:“不错,我确实与大王不同,我并非神胎,但我确实在母体时,就已通神智,还拥有羲和剑这般厉害的伴生法器!可想而知,我的未来,本该前途无量,一片光明,我本该是世人口中,人人称赞的天之骄子,本该是世人仰慕惊羡的旷世奇才!我本来应该拥有这世间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

魔龙更加诧异,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

沈云意不仅不是人人称赞惊羡的天子骄子,旷世奇才,相反,他是个处处惹人嫌弃,受人欺负排挤的傻子,即便现在不傻了,在修真界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依旧声名狼藉。

几乎整个修真界的人都知道,沈云意是魔龙的新娘,也是魔龙的炉鼎!

“可,可你为何……”

话音未落,就被沈云意打断了:“大王是想问,我既聪慧过人,早通灵智,又为何会自幼痴傻呆愣,惹人耻笑对吗?”

“难道大王会以为,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了,羊水流尽,我是缺氧了才傻了的吗?”沈云意冷笑,“不是这样的,大王,我母亲当年没有难产,可我才一生下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的死相。”

“她是被坏人一剑割断了喉咙,鲜血喷了我一脸……我那时吓坏了,我好想大声喊叫,我想救她,我真的好想救她……但我没办法,我就只是个小婴儿!”

“那个坏人不仅杀了我母亲,还杀了在场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杀我……可他并不是心慈手软了,而是毁了我的灵根,和伴生法器,还将半死不活的我,丢在了乱葬岗里!”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无助,多害怕吗?我一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耳边到处都是呜呜呜的风声,像女人凄惨的哭声,那些树影在风中摇曳,像是无数只鬼爪,贪婪地向上苍索命……”

魔龙听着沈云意的一声声,犹如泣血的诉说,心如刀绞,但这一切,又跟宁长泽有什么关系呢?

怪只怪,命运弄人,他和沈云意一样,都是气运不好,所以才在世间饱受苦难。

“我想,大王肯定是想问我,这一切和宁师侄有什么关系呢?要怪就怪我命不好,怪我前八百辈子没有集福行善,所以今世才会饱受苦难?”沈云意的神情看起来非常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冷静得都让人觉得诡异又可怕,他缓缓道,“如果,我说,那个杀我母亲,还毁我灵根的恶人,就是宁师侄名义上的父亲呢?”

魔龙满眼惊诧地望着他,本以为,这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谁料,沈云意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震惊到一时难以言语。

“说起来,我与宁师侄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呢,只不过,我是正房正妻所生,而他,不过就是我的生父在外风流,一时心血来潮,玩弄过的一位人——妻所生的野|种罢了!”沈云意说这话时,还笑了笑,露出的牙齿森白森白的,在月色下,寒光凛凛,像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刃,清寒至极。

“何谓貍猫换太子?何谓偷梁换柱?他一个身世见不得光,出生卑贱的貍猫,胆敢换了我这位真太子!这口恶气,我怎忍得下?”

沈云意擡手抓住魔龙的衣襟,拽得紧紧的,因为太用力,指尖一片惨白,声音也凄厉了许多:“大王,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气,不恨,不怨?你告诉我啊!”

——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

这句话犹如魔音穿耳,振聋发聩到魔龙几乎当场失去了听觉,他万万没想到,沈云意报复宁长泽的真相,并不仅仅是代替宁长泽,成为魔龙的新娘,而是从出生时起,就结了血海深仇!

如果,沈云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确实有非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