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么一说,虞宗主就大致猜到他有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多问,出门在外,谁也不会自曝真实身份,便说,自己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家主,姓吴,若是沈云意不嫌弃,可以唤他一声大哥。
这句话一出口,虞宗主自己先愣住了,他本意并不想与此人有太多牵扯,但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知为何,就生出了几分亲切感,忍不住就想同他亲近。
许是年纪大了,近来越发怀念起年少时的光景。
那时,他与表妹文婧,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幼就互许终身,只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
原想着,既然上一辈有缘无分,那缘分留到下一代,也未尝不可。
所以,当虞宗主发现宁长泽就是文婧唯一的儿子,以及虞绫想与宁长泽结为道侣时,他当即就同意了。
哪怕宁长泽在他看来,不过只是修真界的后起之秀,才貌资质人品确实都不错,但同虞绫其他的追求者相比,家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哪怕宁长泽是逍遥仙府的首座弟子又如何?
昆仑宗可是中州最大的宗门,乃一方巨擘。更何况,虞绫的亲舅舅,可是药王谷的谷主。一直视虞绫为亲子,将来,不出意外的话,药王谷也是要传给虞绫的。
沈云意听见此话,心里暗乐,想不到这个虞宗主看着挺古板冷漠的,但实际上面冷心热,还挺平易近人的嘛,自己根本没有太费心思,就能和他以兄弟相称了。
他刚擡头,想面带笑容地喊一声大哥,却恰好撞见虞宗主复杂的眼神,心里顿时一咯噔。
难不成,虞宗主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可他长得像谁呢?
沈云意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从未见过,之前听说宁长泽长得比较像宁家主,可沈云意同宁长泽却是半点不像。
如此一来,那沈云意倘若不像宁家主,那就只能是像宁夫人了?
他倒是不知道,虞宗主跟他母亲还有什么瓜葛,但这并不影响沈云意好好利用自己这张无辜清丽的脸。
“那么,就多谢大哥了。”沈云意微微一笑,“大哥往后叫我阿云就可以了。”
他和虞宗主称兄道弟,不知虞绫和宁长泽知道了,要作何感想呢。
当天夜里,沈云意在马车里睡觉,外面有人巡逻,他却在黑暗中,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口鼻,死死压在马车里,就在那张虎皮褥子上,强要了一次。
他又不傻,立马就知道是魔龙。
可他却又无力摆脱,在黑暗中瑟瑟发抖,还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动了马车外的人。
从那之后,沈云意就不敢离开虞宗主身旁半步了,他知道虞宗主即便不是魔龙的对手,但修为也不容小觑。魔龙若是不想和昆仑宗结怨,应当不会出现。
进入黑水城后,为了引人耳目,每个人都需要套着黑袍子,将能辨别身份的所有特征,尽数遮掩起来。
沈云意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坐在马车里,早早把黑袍子套上了,脸上还遮着黑布,就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掀开车帘,好奇地往外打量。
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很像是被大炮轰炸过,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但街道上聚集着不少人,每一个人都不茍言笑,凶神恶煞的,或三、五个人站一起秘密交谈,或围在某一个小摊位前,挑选着货品。
沈云意注意到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刀剑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看样子不久之前,才在哪里杀过人。
这里简直就是恶人的天堂。
除了恶劣的天气外,沈云意倒是挺喜欢这里的。
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好人,那有什么意思?
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看着在别人面前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坏人,跪伏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哀声求饶,那才有意思呢。
“这里很危险,若非迫不得已,我本该先送你离开的。”虞宗主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轻声道,“待我取得想要的东西,自会带你离开。”
沈云意放下车帘,望向虞宗主,问:“可我还不知道,大哥想取得的东西是什么。”顿了顿,他故作惊慌,连忙致歉,“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打探。”
“无妨,同你说了也不要紧。”虞宗主道,“实不相瞒,我的夫人自多年前生产时,落了病根,至今未愈,不久前病情恶化,我儿因此曾去寻灵丹妙药,但毫无所获,我听闻,此次拍卖会上,会有护心龙鳞出现,传闻中,此物可保人心脉,所以,我才会特意来此。”
果然同沈云意猜测的一样,虞宗主是为了护心龙鳞所来。但倘若真被他取得了护心龙鳞,保住了虞夫人的心脉,那自己哪有机会趁虚而入?
即便有——大不了设计来一出生米煮成熟饭,但沈云意才不要当妾!
再说了,既然世人都说护心龙鳞是好东西,那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沈云意自然也想要啊,干嘛要留给别人?
此拍卖会并不向每一个人开放,进去之前,按人头来算,每人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