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在哪儿啊,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沈云意见其余人走远了,望着眼前男人穿的黄袍,见其胸口上绣了一个黑色的药鼎,便问:“你是药王谷的人吗?”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男人的警觉,当即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恰好路过此地的普通人啊。”沈云意微微一笑,说这话时,剑尖就已经抵在了男人的喉咙上,“不可以大声喊叫哦,否则,我就把剑塞你嘴里绞。”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男人面色发白,但依旧佯装镇定,“既然,你看出我是药王谷的人,我也不瞒你了,我们谷主就在附近,他,他可是飞天境!你要是敢伤我分毫,谷主绝不会饶了你!”
沈云意一脸惊恐:“啊,我好害怕啊,居然是飞天境呢,吓死我了,飞天境的高手碾死我,就如同碾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吧?”
“哼,你知道就好,还不放……”话音戛然而止,沈云意毫不留情,一剑刺穿了男人的喉咙。
他微笑着,同男人道:“喝我的洗脚水,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抽回剑,男人的尸体噗通一声,摔进了河里,很快河水就被染红了,尸体很快就往下游漂去。
与此同时,虞绫心情烦闷地站在河下游,不停地往水里踢石子。
自从逃离神魔道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
出了神魔道,三人阴差阳错,就落在了药王谷附近,师尧便将已经晕厥的两个晚辈带回谷中疗伤,又写了两封书信,简明扼要解释了一番,分别传送至了仙府和昆仑宗。
宁长泽率先醒来,倒也没受什么重伤,不知是否因此前的缘故,而与虞绫有了些误会,便未等他醒来,就以要回师门向师父请罪为由,告别师尧,独自回了逍遥仙府。
哪知他前脚一走,后脚虞绫就清醒过来。
原来,他早就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宁师兄,所以一直装昏迷。
婚约在即,昆仑宗宗主命虞绫速速回宗,师尧担心自家外甥回宗之后,怕是要受罚,也是挂念自家姐姐的病情,便带着紧急炼制出的丹药,一路护送虞绫回宗。
但一路上虞绫都挂念着沈云意,所以一直闷闷不乐,又加上师尧总是能轻易看透他的心思,警告他清醒一些,不要辜负了真正爱他的人。
虞绫自然明白,舅舅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宁师兄。时至今日,他依旧深爱着宁师兄,也从未想过,要和宁师兄解除婚约,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但凡闲下来一点,就会不受控制想起沈云意。
不知道沈云意现在怎么样了,魔龙穷凶极恶,狂妄自大,又生性残忍,沈云意性格柔弱,不知要被魔龙如何折磨。
若非当时师尧将他打晕了,他无论如何,哪怕是把小命丢在了神魔道,也要将沈云意救走。
实在受不了舅舅的唠叨,虞绫这才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下游。
噗通一声。
虞绫一脚把一块小石头,踢进了水里,看见水面上溅起一圈圈的波纹,隐隐约约,他好像又一次看见了沈云意的脸。
可待波纹平复,却又消失不见了。
虞绫神情落寞,忽听不远处,传来了杂乱的人声,隐约听见什么“死人了”,“从河里漂来一个死人”,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想过去看看。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虞绫怔住,立马神情慌乱地左右环顾,却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天青色的长袍,几乎隐在了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山风拂过,衣袂翩飞。
不知何时山头起了层薄雾,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雾里,如梦似幻,虚无缥缈。比四下流窜的山风更捉摸不定,比惨白的雾气更凄凉悲切。
他仅仅是往那里一站,脸上不需要有太多表情,也不需要说半个字,悲伤就像是化作了连绵不绝的秋雨,从他微微湿红的双眸中渗透出来。
“沈云意……?”虞绫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喃喃唤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离开神魔道后,他因为思念过度,连做梦都会梦见沈云意。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梦。
虞绫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见沈云意居然还站在那里,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奔了过去,高兴地喊他名字,可沈云意却突然转身,向林深处跑去。
“等等!你等等我!”
虞绫大喊,根本不顾身后的弟子们,高声喊他回来,说山中起雾了,很危险,会有妖兽出没。
可他却置若罔闻,心里火烧火燎的,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到沈云意。
他一边追,一边大喊沈云意,让他停下,可沈云意却怎么都不肯停,始终跟他保持十几步的距离。
雾气越来越浓。
那抹青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天色也不知不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