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迟!
他不是什么圣父,更不是圣人,根本无法做到面对别人对他的伤害时,还能一笑而过。
若要让他解恨,就必须十倍百倍乃至于千倍地向对方讨回来!
沈云意知道魔龙听觉过人,但也知道,他瞎了,就故意无声地同宁长泽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不妨告诉你,我确实与虞绫有过一段情。”
此话一出,宁长泽瞬间瞳孔放大,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他那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一剑穿身而过,恰又在胸口,我为了救他,就只好脱了他的衣服,不过,你猜我瞧见了什么?”沈云意故意卖了个关子,依旧无声无息地诉说,他知道宁长泽看得懂唇语,也有意激怒他,故意露出了些诡笑,“他胸前缠了一圈圈的白布,好像是用来裹胸的,我也不知道,你口中冰清玉洁的小仙子,为何要在身上缠这些东西,我把白布一层一层,跟剥洋葱似的,剥了下来,入目除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剑伤,便是大片雪白干净的皮|肉啊。”
“他疼得紧,颤得楚楚可怜,我一碰他,他就往角落里缩,他越缩越躲,我就越想碰他。”
他边说,边紧紧盯着宁长泽的脸,果不其然,宁长泽听了这些之后,脸上的血色,唰得一下,褪得一干二净,很显然,他听懂了沈云意的弦外之音。
也就是说,沈云意曾经亲手剥|光了他未婚妻的衣服,也顺便看遍了虞绫的身体!
这对一个已经与人订过亲,又即将成亲的少女来说,该是何等奇耻大辱!
即便,沈云意当时只是为了救人,可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如何能这般堂而皇之,像是当作笑谈一般讲给人听?
宁长泽顿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只觉得一股气血瞬间从丹田之中,翻涌而出,若非他死死咬紧牙齿,定会当场喷出一口愤恨之血。
“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了你!”
他一口一声,杀了你,杀了你,可沈云意却又故作姿态,高声道:“宁师侄!即便我对你确实颇有怨言,但你我终究同出逍遥仙府,哪怕师门之中,无一人待见我,可我还是视你如亲子一般!”
他一边高声说给不远处的魔龙听,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故意把自己刻画成,饱受欺辱,饱受冷眼,被师门抛弃,被晚辈误解,明明心中满是悲愤,却因为心地良善,一次又一次软了心肠。
可偏偏宁长泽身为晚辈,却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甚至还恩将仇报,要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就地诛杀他这位小师叔!
简直是天理难容!
沈云意挥剑的毫不留情,趁着宁长泽悲愤交加,气血翻涌,以至于灵力不济,理智全无之下,犹如莽夫一般只懂进攻,而不懂防守之际,手腕一震,挡开宁长泽的剑,又迅速展平剑身,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
只一下,宁长泽就身形摇晃不稳,往前冲了一步,面色一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魔龙只能嗅到血腥气,却不知是何人流血,他刚想上前阻止,就听沈云意大声道:“大王!这是我们逍遥仙府的私事,与外人无关,还请你不要插手!”
他的语气听起来愈发悲壮,冷眼睨着吐血的好师侄,高声道:“今日,若是我惨死于宁师侄之手,也是我命该如此,我不怨不恨!”
“流这点血,对男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他下了最后通牒,“大王,今日,你若是插手了,那我即刻就死在你面前!”
只这一句,魔龙瞬间就驻足不前了。
他知道,沈云意虽然平时看起来挺贪生怕死的,但只要一认真起来,就言出必践!
他误以为,方才流血的人是沈云意,瞬间心脏都紧紧揪在了一起。下意识不顾沈云意的威胁,往前行了一步,哪知下一瞬,一道凌厉的剑气,就毫不留情地划在了他的面前,瞬间将地面划出一条沟壑。
沈云意寒声道:“你以为,我当真是在同你说笑?”
魔龙并未躲闪,溢散的剑气,甚至有一丝从他的面颊上划了过去,刚好划断了覆在他眼眸上的锦带,锦带一落,露出了一双如死水般了无生气的灰白色眼眸。
此刻有些焦急地来回张望,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他看不见沈云意的脸。
“废物一个!”沈云意见暂时震住了魔龙,又一剑抵上了宁长泽的脖颈,他想试试,仙符到底有没有传言中说得那么神奇。
自己这个师门弃徒,难道当真杀不了仙府的继承人了?
他一剑就冲着宁长泽的喉咙刺去,岂料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至了全身,以至于沈云意的剑尖,突然一颤,铮的一声,被挡开了,他也因此后退几步,气血一阵翻涌。
宁长泽寒声道:“你终究还是露出了狐貍尾巴!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
所以,此前种种都是沈云意在装模作样,他心里有恨,且恨意难消!
沈云意故作不解:“什么狐貍尾巴?又什么本来面目?”还歪曲宁长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