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门师叔都要下如此狠手!小小年纪,真是心肠歹毒!”
宁长泽连忙要开口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若非沈云意胡作非为,弄得他疼痛难忍,他也不会失手将他打飞出去。
可即便如此,也不该晕厥才是!
宁长泽对自己下手的分寸,十分清楚,见魔龙这般关心沈云意,举止又这般亲密,再想起沈云意额间象征贞洁的朱砂印也消失了。
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为了活命,宁长泽咬了咬牙,隐忍道:“我并非有意,不过是失手才打伤了他。”
“不论如何,他与我师出同门。”
“还望前辈高擡贵手,放他回师门!”
沈云意立马咬紧牙齿,心道,好啊,张嘴就来是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么师门情深呢。
不就是打着师门情深的幌子,试图逃避魔龙的毒手?
道德呢?
节操呢?
做人的底线呢?
说好的名门正派,正人君子呢?
操!
沈云意很适时地缓缓醒转,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大王”,可随即在看见宁长泽时,顿时面露惊恐,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直往魔龙怀里蜷缩,还带着哭腔地连声道:“不要打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宁长泽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复杂。
魔龙刚有平息迹象的怒火,再度疯狂燃烧起来,他也瞬间回想起,初见沈云意时,沈云意满身都是伤,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半块好皮,连手臂都被人打折了。
双腕上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绑痕,瘦得皮包骨头,明明都二十岁的大人了,竟面相小得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一看就知是常年食不果腹,饱受折磨所致!
“是我待在此地太久了,竟不知,逍遥仙府何时沦落成下九流的修真门派了。”魔龙冷笑,“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仙府中人,可在我看来,他只怕在仙府中,还不如一条看门狗重要吧。”
话虽然难听,但说得都是实话。
如果,沈云意不是给宁长泽当了替身,早八百年就被折磨死了。
看门狗只需要看门,每顿能吃饱不说,偶尔还能吃点荤腥。
可沈云意这二十年来,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当往事再度在脑海中浮现时,一滴清澈的眼泪,顺着眼尾滚落下来。
魔龙手指微颤,不动声色替他抹了去,沉声道:“哭什么哭?没出息!”
将沈云意轻轻推出怀抱,“他是如何打你的,你就如何打回去!”
此刻的魔龙像极了给自家孩子撑腰的家长!
——他是如何打你的,你就如何打回去!
打回去…
打回去!
这三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驱使着沈云意一步步地走到了宁长泽的面前。
宁长泽抿紧唇,立马要站起身来,却被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荆棘藤,紧紧缠绕住了手脚,以至于他只能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沈云意,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这种站位,曾经在二人身上数次出现。
但每一次,都是宁长泽高高在上,如同俯视一只蝼蚁般,用那种冷漠无情,甚至带点嫌弃的目光,凝视着脚下的人。
从六岁,到十岁,再从十岁至今。
十岁之前,两人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十岁之后,宁长泽看了他就觉得心烦。
而此刻,两人的身份未变,命运却已然悄然发生改变,连站位都发生了颠倒。
“沈,沈云意……”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就迎面抽了上来,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且毫不留情!
沈云意寒着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冷道:“我是你小师叔!我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便叫的?”
“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