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桃花瓣,血色氤满了整个颈侧。
有了闻钧这个得力“坐骑”,季兰枝几乎没费什么时间便将此次任务所需要的药草找齐了。
他要在那颗巨型蘑菇之下与同门汇合,随后便一同离开云宁秘境,返回渡月宗。
至于闻钧
自镜子事件以后,季兰枝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明示的话语,打的季兰枝一个措手不及。
男人将他送到了那颗蘑菇底下时,季兰枝连和他道别都说的磕磕巴巴。
闻钧望着他躲闪却看不见排斥与厌恶的脸,垂着眼睑,低声说道“我听说,消除标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季兰枝懵然地抬起头。
男人表情认真,那双如墨一般深邃的眼中带着一汪让人看着心跳加速的缱绻情谊。
“或许只要你愿意,我们之间的事,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只要你愿意。
我们之间的事,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一望无际的山川云海打眼而过,季兰枝站在飞舟平坦的甲板上,这句话在他脑海中无数次回响。
每想一次,男人温柔俊美的脸便会在他的眼前出现一次。
他捂着心口,感受着自己忽快忽慢的心跳,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季兰枝扭过头,看向了另一侧正在和其他弟子说话的林风御。
他喊“林师弟。”
“在”林风御闻声回头,快步走到了季兰枝跟前“季师兄,怎么了”
季兰枝轻声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之前说能在我身上闻到的酒香,现在还有吗”
林风御鼻尖微动,很克制地嗅了嗅,摇了摇头道“一点儿也闻不见。季师兄你还在想这件事啊,上次可能是我闻错了,说不定是原始森林其他东西传来的味道。”
“好”季兰枝冲他友好地笑了笑“我没别的事了,你去找他们吧。”
林风御点头“好”
他走后,季兰枝沉默地站在了原地,望向远方的眼神逐渐放空。
只希望他的这个决定,不会是错误的。
距离从云宁秘境回到渡月宗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季兰枝的生活如往常一样,平静、安稳。
唯一与从前不一样的是,他的腺体之中隐藏着一个乾元留下的彻底标记,酒香盘踞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中,只有当深夜时分,漂亮的坤泽身心最为放松的时刻,那属于闻钧的信香才会轻轻飘出,安抚着他的坤泽进入梦乡。
上一次在秘境之中,闻钧为了安抚他,在他后颈的腺体里留下的信香的量很大,但如今已经过去了半月,再浓稠的信香也在一天又一天的消磨之中变得浅淡,甚至连一点气味也闻不出了。
回宗以后,季兰枝便再也没与闻钧见过面了。
对方给他留下了传讯符,他也未曾打开与那人联系过。
闻钧没有要他的传讯,所有的主动权全都握在季兰枝手中。
看着手中那张传讯符,季兰枝沉默着,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它发送出去。
和闻钧分开的这十五天,季兰枝经常会想到他,不只是坤泽依赖于标记他的乾元的那种想,而是季兰枝在想闻钧。
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季兰枝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犹豫。
就在他将那张传讯符攥的有些发皱的时候,苍雪居的院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人礼貌地敲了三下后,便停了下来。
窗外夜色撩人,苍雪居的走廊上也未曾点灯,天边那一轮圆月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素尘峰。
季兰枝将那张传讯符放在了桌上,起身出门,踏着月色,走到了院门口。
卸了门栓,黑暗中只听吱
呀一声,院门就这样被打了开了。
季兰枝原以为是哪位师兄弟有事找他,可他都还没来的及看清面前人的相貌与身份,手臂便被一只大手抓了住,随后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拉到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
在那人怀中愣了片刻,季兰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浅淡酒香,一颗心扑通扑通,连眼睛都震惊地瞪大了。
“闻钧”
男人紧紧抱着他,将脸埋进了青年的颈窝之中,火热的吐息打在颈侧雪白的皮肤上,哑声应道是我。”
季兰枝懵懵地站在那儿,任他紧搂着自己的腰,呆滞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似乎是想他想的狠了,力气大的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贪婪地闻着怀中人身上的气味,闻钧再开口时,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丝丝幽怨“半个月了,你一次都没联系过我,既然你不来找我,那只能我来找你了。”
“我”想起了那张被拿出来又被收回去无数次的传讯符,季兰枝有些心虚地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没想好”
“没关系没关系兰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种事,确实需要好好考虑清楚,我只是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