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干咸菜似的外袍,背对着那人挪到床边时,身后却在这时响起了一声低哑的男声。
“你的雨露期还没过,现在出去,是想当街发情吗”
季兰枝下床的动作一顿,有些慌乱地回过头,看向床上的人。
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正半撑着脑袋,躺在榻上看着他。
借着明灭的烛光,季兰枝也看清了他的脸。
那人生了一张俊美却又带着邪气的脸,眉骨立体,双眸狭长,挺立的鼻梁下是一张削薄的嘴唇,直勾勾看着人时,那双如深渊般的眸子好似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季兰枝轻轻蹙了蹙眉,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一样。
可仔细想想,却又实在想不出来。
季兰枝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坐在床边没动“你怎么知
道的”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将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
没了被褥的遮挡,健硕流畅的上半身顿时一览无余,季兰枝只看了一眼,便被对方身上的抓痕与牙印刺了一下眼睛,耳根一热低下了头。
“我刚标记了你,自然能感受的出来。”男人偏头看了眼床边清瘦白皙的漂亮青年,眸中闪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左手一伸,又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季兰枝被他这猝不及防地一拉拉懵了,趴到人怀里时闷哼了一声,感受着后腰传来的酸痛感,眼角不禁溢出了几滴泪珠。
男人原本正因为那浓郁的裹着酒香的栀子花味而心情不错,直到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短促地啜泣声,才有些错愣地低下头,一只手掐住了青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语气之中隐含焦急“怎么了”
季兰枝捂着腰,眸中水光潋滟,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拉我做什么”
“抱歉”
他们刚刚完成标记,乾元并不能忍受自己的坤泽离自己太远,哪怕对方仅仅只是坐在床边。反射性两人拉了回来,却忘记了对方昨晚被做的太狠,腰正痛着。
纤细柔韧的后腰上一热,一只大手不知何时抚了上来,似乎是要帮他揉腰。
季兰枝想拒绝,然而被酒香包裹住的他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无,只能羞愤地趴在人怀里,任由对方轻轻按揉起来。
坤泽的本能果然好恐怖。
季兰枝头一次与人这样亲近,更别说他们才欢好过,此时被揽在怀中,仿佛已然被酒香浸透了一般。
“力道还可以吗”低磁的嗓音再次响起,好似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听的季兰枝耳朵一麻。
半晌,他才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嗯完后,季兰枝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睡都睡过了,让这人给自己揉个腰怎么了
男人垂着眼睑,看着怀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闭眼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明知故问道“我叫闻钧,你呢”
闻钧
没听说过。
季兰枝不认识什么叫闻钧的人,便更觉得自己刚才觉得对方熟悉的反应是错觉。
他小声答道“季兰枝。”
“季兰枝”青年的名字在闻钧口中过了一遍,不知是不是音色的问题,念起来缱绻的很,让名字的主人正被按着的后腰一阵发麻。
“你应该饿了吧,我让人送了吃的上来,待会儿你先吃一点,等雨露期过去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季兰枝从他怀里抬起头,红唇轻张,皱着眉问道“我的雨露期还有多久过去这里又是哪儿”
闻钧的视线在他红肿的唇瓣上扫过,喉结微动,不动声色地答道“大概还有三天。这里是摘星客栈。”
摘星客栈
季兰枝一愣,偏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大的不可思议,简直不像个普通
厢房,反而像是个寝宫。
若这里是摘星客栈,那便只能是
季兰枝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他们口中的,岭松城城主”
闻钧闻言一愣,随机便低声笑了起来“岭松城城主,也算是我吧。”
除了他的心腹下属外,无人知晓他城主的这个身份,如今听着怀里人喊他城主,让闻钧竟有种十分新奇的感觉。
季兰枝抿了抿唇,感觉脑子有点懵。
岭松城城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无人见过他的真容,然而他这才第一次来岭松城,不仅见到了,还睡到了。
好荒谬。
季兰枝陷入了沉思。
见他突然不说话了,闻钧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季兰枝的声音很小“拍卖场那个放催情剂的人”
闻钧声音渐冷“是我的仇家,已经抓到了。不小心连累了你,很抱歉。”
季兰枝又没说话。
作为那个被占便宜最多的人,他也没那么宽阔的心胸,还能回答一句没关系,但又不能太直接地表达不满,唯有沉默。
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