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眼睫一颤,倏地起身道“我去刷个牙”
说完他就怂唧唧地冲进了卫生间。
冲进卫生间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是啊,裴云鹤到底有啥好怕的他怂什么怂
不行,以后不能怂,他也不是吃素的
卫生间外,谈不屈蹙眉看向裴云鹤道“你吓唬他干什么,没看见他在吃东西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早睡了”
过去的一周,他们三人都是等到十一点半宿舍统一断灯,甚至就算断了灯,他们也基本都十二点多才会入睡。
单为谨唇角带笑地望向裴云鹤,眼神却有些凌厉“裴云鹤,你今天好像有点反常啊”
“是吗”裴云鹤淡声道,“我困了,麻烦一会关下灯谢谢。”
说罢他还真就躺了下来,一副真要睡了的样。
“你”谈不屈和单为谨相视一眼,又双双转开脸,各自收拾桌子准备睡觉,心里都有些憋屈。
山竹刷完牙出来后就快速上了床,单为谨也先上床开了个小夜灯,谈不屈便关了灯最后回到床上。
山竹铺好被子钻进去,把从小抱到大的山竹形状的抱枕放到身边,躺下之前,他悄悄朝裴云鹤看了眼。
夜灯已经关了,窗帘没合上,所以宿舍里只有窗外的路灯光映进来,隐约能看到对床上平躺着的身影,那身影太高,头脚几乎都快顶到床沿。
好长一条人哦。
山竹感慨了一下,就见那一条人忽然坐了起来。
“”山竹刷地躺下来蜷成一团,紧紧抱着山竹抱枕,眼睛都闭上了。
好可怕
裴云鹤应该没发现他刚才在偷看吧
山竹能屈能伸,在还没能应对世子爷的气势之前,他暂时还是要怂一怂的。
裴云鹤静静地看着眼前蜷成一团的身影,唇角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扬起,如果有人这时候能看清他的脸,就会发现他和白日里的高岭之花判若两人。
此刻的他就像盯紧猎物的恶狼,研究着怎么把猎物拆吃入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随意地理了理被子重新躺下,戴上耳机拿出手机看起来。
手机里是一段两分钟的视频,市二中的主席台上,穿着白色广袖长袍的少年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墨色的古琴,少年漂亮的指尖灵巧舞动,悠扬的琴声倾泻而出。
一曲结束,少年抬起头朝台下众人扬起笑,浅浅的梨涡可爱的不像话。
裴云鹤探出指尖,暂停画面放大屏幕,在少年放大的小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另一边单为谨看着手机上的工作安排,思绪却飘的很远,眼前都是山竹带着湿气走出浴室的画面,还有对方坐在椅子上转过来的那个瞬间,大片的莹白占满了他整个思绪。
谈不屈手机上还放着篮球赛视频,可之前崇拜的篮球明星们似乎都不吸引他了。
这些篮球运动员怎么都硬邦邦的,和软乎乎的山竹完全不一样,男孩子还是软软的可爱啊。
又软又香的,靠得近的时候他似乎还闻到了山竹身上甜甜的沐浴露味,好像是橙子,又好像是草莓,总之甜腻腻的很好闻。
而且山竹也太白了吧
全身上下似乎是一样的白,脸白脖子白,胳膊也白,就连不会轻易示人的大腿根都那么
谈不屈脸色一变,僵硬地朝自己身下看了眼,如遭雷击。
一屋子四个人,三个都没有睡意,只有山竹怂哒哒地闭着眼。
可能是生病了确实虚弱,闭上眼之后,山竹很快就困得打了个哈欠。
他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从小到大,睡觉前都要和家里人说晚安,可今天还没说
他费力地睁开眼,在家族群里发了条晚安,顿时返回来一群晚安。
山竹心满意足,合上手机准备睡觉。
顿了顿,他又翻身看向对面床上的单为谨和谈不屈,然后就发现除自己之外的三个人居然都在看手机。
那就不算打扰吧
山竹清了下嗓子,黑暗中便有三道视线朝他投了过来,他小声道“大家晚安哦。”
沉默。
过了两秒,单为谨带着笑的嗓音响起,依旧温柔“晚安山竹。”
谈不屈语气有些不自然,嗓音似乎也有些哑道“晚安。”
然后,然后就没了。
山竹小小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裴云鹤不会搭理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幸好他也没指望他能回应。
算了算了,睡觉。
山竹很快就陷入沉睡,根本不知道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还有人起床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看他还烧不烧。
只是一开始还是单纯地试温度,但在确认他没发烧之后,流连在他脸上的指尖就有些不安分起来。
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看着软乎乎的脸蛋陷进去一点又弹出来,乐此不疲。
山竹睡梦中若有所感,蹙眉鼓了鼓脸,一声轻笑后,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才意犹未尽地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