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3)

公孙家的幼子非要打她。两人便打了一架,那公孙不择手段,竟使妖法操控着树枝条子伤了她。

公孙家要送重礼赔罪,她金不要银不要,只要了那一样箭筒。气得那公孙家的有火撒不出,脸都憋青了。

他拿着那箭筒,心底五味杂陈。

自小得到的东西多,唯有这一样箭筒,沉甸甸的,重到他难以拿起。

问她为何这样,她只说“当时在恶妖林你不是救过我一回么,便算答谢了。而且,当时本就是你赢了,也没做错什么。”

再往后,太阴门一位长老与他递信,想让他接手太阴门处理妖乱的事务,却被兄长以一句“阿郤年岁尚小,经验浅薄”给拒了回去。

他头回对自己生出疑心,和奚昭提起此事,问她自己是不是太过差劲。爹娘在时,将他当小孩儿一样看待,什么要紧事都只信任兄长。父母离世,兄长仍旧如此。

她听了,目露嫌弃地让他快把眼泪擦干,别弄得到处都是,然后说“我倒觉得你的箭使得不错。”

仅这短短一句,便让他想了整晚。最后他头回越过兄长,给那长老递了封信,接下了太阴门的事。

最后他确然做得不错尽管又被兄长批评了两句。

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不知从何时起,起伏在心间的已远不止好奇,还多了些倾慕。

无法受控地抽生而出,也越发压抑不住。

但这些事被他埋在心底,谁也不愿说。由是他敷衍着向太崖解释“她头三月住在府里时,发生了一些事。后来我觉得她身处太阴城,总得学些法子自保,但修炼又太慢,而且太阴城也没什么仙师。我想了两天,便跟大哥提起了此事。”

“见远如何说”

“他说,有个法子能行。”月郤迟疑一阵,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将她的魂魄取出来,再在魂魄上刻下百骸月印。如此,便能将我和他的修为匀给她一部分。”

“百骸月印”太崖垂眸细思。

要是这东西,难怪月郤一直不愿讲出来。

百骸月印能转移修为,是月家秘法。

但能转移,就能强行剥夺。因此,这法子也是禁术,早在百多年前就不允使用了。

“是。”月郤道,“起先我不同意你也知晓,取魂得多难受。但大哥说,会想办法帮绥绥减轻痛苦。恰好那时问星也想和她接触,刻下百骸月印,她和问星来往也不会受伤。”

太崖的手轻敲着桌子,思虑许久。

最后道“你兄长多半骗了你。”

月郤怔住。

太崖缓声道“百骸月印是将你和他的修为匀给她一部分。暂且不谈他是否愿意奉出修为,如今他的影子已然出现畸变,现有的妖力都难以压制住影子,若再分出去一部分,会如何”

“那他”

“再者”太崖打断他,“若是想刻下百骸月印,赠她修为,应为好事。为何还要在奚昭体内种下禁制,不允她出府”

一时间,月郤只觉脑中似有蜂群冲撞,撞得他头脑轰鸣。

“可兄长,没理由”

太崖轻笑,似作揶揄“见远的心思,月二公子怕是难以摸清。”

说话间,他抬手散开颈上的布条。

也是这时,月郤才发现他脖子上一直缠着白布。

他蹙起眉。

不热么

待布条散开,才看见他颈上的伤。

已快好了,看不出多少伤痕,不过那一小片黑鳞还没化回去。

月郤“你这是”

太崖没多作解释,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刃,刃尖抵上脖颈。

月郤倏然站起“妖道,说话就说话,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太崖剜下了最靠近七寸的那块黑鳞。

鲜血外涌,他却跟不知痛似的,往黑鳞上使

了个净尘诀,递给月郤。

他道“将这鳞片磨成粉,再想办法让见远吃下。”

月郤没接“什么效用”

“麻痹意识罢了,也好寻个机会探进他的识海。”太崖用白布草草擦去颈上的血,“一次别喂得太多,这一片鳞,用个十多次也绰绰有余。”

月郤抿紧唇。

半晌,终还是接过了那黑鳞。

他道“我尽量,但大哥行事向来谨慎,难以入他的口。”

太崖思忖片刻,说“先尝试两次,断不可再多。若两次都没成功,便拿回来,我找其他人帮忙。”

“其他人谁”

“这便无需月二公子操心了。总之,是定能让他吃下这鳞片的人。”太崖起身往外走,“其他事,等他服了这蛇鳞粉再说。”

月郤目光一移,落在他侧颈的刀伤上。

“等等,”他拧眉道,“你这样帮绥绥,当真只是为了让你那徒弟不与她来往”

即便如此,做得也未免太多了。

太崖摩挲着指节,脑海中浮现出奚昭的脸。

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