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恭敬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陈卿瑶淡然朝皇帝福身“陛下要议公事,臣妾便先行退下。”
出式乾殿后,她端庄的步子立即加快,很快回了寝宫。
谁知没一会,李霈来了。
半刻钟前才被撞见,她也不好再编理由,陈卿瑶特地换了身保守的衣裙,发髻素净,往正殿去。
“听闻母妃近来身子不适,儿臣特地前来探望。”李霈态度恭顺。
陈卿瑶也很端谨“殿下不必挂心,本宫并无大碍。”
李霈目光掠过她拢得紧紧的领口,不动声色地笑了“那日不慎中药,因未经历过不知所措,母妃见笑。”
陈卿瑶细思后,觉得他那日是否故意并不重要,保持距离即可。
便淡道“无碍。”
李霈又道“母妃想必也猜出来儿臣中了什么药吧。”
好
容易翻篇的尴尬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翻出来,她敷衍道“本宫一介深宫妇人所知甚少,哪猜得出”
猜不出又怎么会跑掉呢
李霈牵唇笑了。
他淡道“是媚药,早在母妃去儿臣书房前,儿臣便知道了。”
早就知道
陈卿瑶不满地转向他“早就知道,那为何本宫前去时,你不避嫌殿下此举,是对本宫的冒犯。”
她已备说辞好应对他可能有的悖伦念头,从此与他拉开距离。
可李霈慢悠悠念着“避嫌”和“冒犯”这两句话,稍许了然颔首。
“母妃避着儿臣,是因此事
“是儿臣失虑。虽知道人该有礼义廉耻,但因接触的人寥寥无几,于礼之一字理解片面。况且,在儿臣看来,情爱色'欲和饥饱冷热并无区别。倘若儿臣是有心与旁人交欢,或是要泄'欲,自会支开您。可那次儿臣是中了药,起欲并非出于意愿,因而认为和寻常受伤没区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卿瑶勉强听懂了。
李霈自哂地笑了“若不是男欢女爱,我也不会生到世上。因而儿臣从前对男女一事嗤之以鼻。”
只不过是从前。
现在,因为她,他改观了。
陈卿瑶虽比他大三岁,还是他名义上的长辈,但听他轻飘飘地说起“”,耳根子也忍不住发热。
罢了,这少年虽已十七,但若按阅历,很多方面的确“不谙世事”。
她耐心解释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心中无欲,任何行径都无淫邪之分。本宫自不会认为殿下有意冒犯,但旁人不一定,殿下往后留意着些。”
李霈听话地颔首。
“阿姐放心,我当阿姐是自己人,又因阿姐宽容善良,才一时忘了。旁的女子跟前,我会保持距离。”
陈卿瑶算是明白了。
他叫她“阿姐”,都是在脆弱之时,或是信任她的时候。
念着他身世可怜,她也没纠正。
但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纵使李霈声明对情爱并无兴趣,但如今的他终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她还是得稍微避着些。
那日后,她虽没有在明面上回避李霈,但与他说话时,会端出长辈的架势,十足的正经端肃。
被下药的事被陈卿瑶不露痕迹地透露给三皇子。再次私会时,三皇子很沉默,目光内疚而复杂。
天气炎热,陈卿瑶出了薄汗,歪着颈要去擦拭,不小心露出一道红痕。
三皇子看到了。
他张口欲问,最终什么没说。
陈卿瑶拉高领子,欲盖弥彰道“殿下别误解,是蚊虫叮咬所致。”
她没说谎。
可她越解释,三皇子越痛苦。
末了,陈卿瑶泫然欲泣“我这是陛下情不自禁时弄的,昨夜他要我侍寝,被我以来月事推拒了。”
三皇子低头不语。
不日后,他派人给她传信,说要借着七夕灯会制造一场大火,让陈卿瑶金蝉脱壳。他还说,会委屈她几年,过后再让她以陈氏女的身份回来。
陈卿瑶答应了。
但她知道,哪怕他们真的成功了,殷贵妃也不会善罢甘休。一旦答应他,往后留给她的结局就是三皇子另娶旁人,把她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陈卿瑶有自己的主意,她打算趁此把三皇子和殷贵妃拉下水。
一切按她所想的方向走。
让她纳闷的是,李霈近来也变了。
他好像遇到什么挑起他兴致的事,不时会兀自发笑。
偶尔也会苦恼皱眉。
她问他“近来怎的了”
李霈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
“是什么”
他神秘地笑了笑,没回答。
陈卿瑶猜他有了心上人。
但李霈孤僻,对她也若即若离。她与他的关系没到在终身大事上开解他的地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