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俯身,紧紧拥住她,手臂一点点圈紧,想把她揉入身体里。
“元洄,你”
阿姒抬手,轻轻拍他肩膀。
元洄迟迟没接话,她开始不自在地扭动身子,他随着收紧手臂“我已离了北燕,不再是元洄。如今带兵打仗,并非是了为建功立业,只求无愧于本心。”
现在聆听的人变成阿姒,她乖乖任他抱着,听他说了许多话。
最后,元洄停了下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但也没推开彼此。
又过许久,元洄才道“阿姒,这一年里,我很想你。”
胸口的位置一凉。
元洄松开她,低头看到她簌簌落下的泪,他顿时慌了,胡乱擦去眼泪,但永远也擦不完,他只能再度抱住她。
“求你,别再哭了。”
阿姒大哭出声,她回抱着他,仿佛孩童抱着失而复得的玩偶“我、我也很想你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但是我又怕,怕你已经娶妻生子了”
元洄鼻尖发酸。
“我已娶过妻子,无法再娶。”
所有的话因她的哭泣至于喉间。
也不必再说其他的。
元洄心念一动,低头吻去她眼角不断涌下的泪,唇来到她嘴角。
这一切像个梦。
不愿梦醒,他迟疑了。
吻迟迟落不下去,阿姒带着泪笑了,手臂缠上他后颈。
“怎么你还是这样害羞啊”
以往她也总是这样。
熟悉感袭来,元洄低头,笃定地吻住她,阿姒被吻得发晕,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糊地低吟一声,双臂圈紧他脖颈。
小别重逢,格外浓烈。
缱绻的吻顺着往下。
像那一次一样,他摄住她温柔又狡黠的一颗心,怕它化了般,小心含住。
凉爽的桃林渐渐也变热了。
等到水到渠成,只待更紧密地相拥时,元洄却止步于此。
女郎睁开惺忪的睡眼。
“怎么,你悔了”
他克制道“我们尚未成婚,夫妻之礼,当在新婚之夜。”
阿姒张了张口,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解释道“当初在竹溪一切仓促,委屈你了,我不想你再留遗憾。”
阿姒呆呆地看着他。
“我们才一年没见,你这个冰垛子,怎么变得这么体贴了”
“因为当初有了遗憾。”
元洄不愿回想她离开的那一年。
瞧见她眼底的意犹未尽,他明白她所想,无奈地轻叹。
“你想要,也不是没别的法子。”
“什么”
他
撩开她的裙摆,低下头,随即,桃林内猝然迸出一声悠长的惊呼。
“别、别”
元洄往上伸手,捂住她嘴巴,声音含糊“别出声,会传出去。”
女郎不再出声,张口咬住他的手。
过后,她裙摆被浸透,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少年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气与女郎身上的甜香交缠,元洄见她双眼迷蒙,揽着浑身没力的阿姒“累就歇歇。”
她声音还颤颤的,带着哭腔。
“你怎么会这些花招过去一年,你是不是在别处试过”
元洄忍不住轻勾唇角。
“放心,没有旁人,一直都是你。那些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阿姒这才重新抱住他。
林中清风徐来,鸟儿枝头啼鸣,元洄揽着怀中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话。
“元洄,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你呢,想去哪”
“我啊,我现在什么束缚也没了,便想到处去看看,想当回虞姬,看你如何杀胡贼,就当为父亲和表兄报仇。”
“行军奔波劳碌,你素来体弱,况且,我担心你安危”
“怕什么,胡人来了有你在前面挡着,实在不行,我自个儿溜了。你就放心吧,我清醒着呢,我是想当虞姬,只是想当绝世美人,可不是说要你一道赴死。”
“好,我挡着。”
女郎满意地笑了。
“一言为定,那我们何时成婚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可好”
“或许仓促。”
“不仓促啊,诶,你耳根子怎么红了,元洄,你是不是想歪了”
“”
“你就是想歪了”
“是又如何”
“别、别咬呀,你果真学坏了”
女郎的嬉笑声明媚悦耳,同少年淡漠克制但充满纵容的低语交缠,和着鸟儿清脆的啼鸣,一直传出很远很远。
到了最后,元洄被她捉弄得只能认栽,抱着她靠在树上。
她的呢喃像春风。
“江回,这一切好像梦啊”
元洄闭着眼,释然而寂落地笑了“即便是梦,也足矣。”
他一直未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