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元洄干脆利落道。
他常年随父亲行军在外,战场上瞬息万变,周遭人大都行事利落,相较于过程,更重视结果。
阿姒虽诧异,但也不是扭捏之人,低眉想了想,轻说“好。”
虽说他们都是因“男女之情”才下此决定,但双方或多或少心中都有数,男女之情只是个由头,真正促使他们成婚的,是元洄的内疚,和阿姒的不安。
因此无需嫁衣喜宴。
清风做媒,天地为证,他们在破败的山间小院里拜过天地。
饮过交杯酒,两人坐在榻边,沉默不语。阿姒很自然地开口“现在我是不是得唤你声夫君”
元洄说“不必。”
担心她多心,他又补道“按你习惯来,如何都可。”
阿姒偏着头想了想,最终恍然大悟地点头,哄人似地笑道“夫君”
她以为他在口是心非。
温软的嗓音把这声“夫君”叫出了百般信赖,这一称谓就像个契约,此话一出,元洄耳尖不自控地热了。
他不自然地点头。
想起她看不见,又“嗯”了声。
再次双双沉默,阿姒等了许久,讶然道“你不叫我么”
“叫什么”
元洄明知故问。
阿姒没让他糊弄过关,她不解道“你不改口么”
无奈,元洄淡道“阿姒。”
阿姒颇温柔体谅地笑道“我看身边的夫妇都是叫夫君、夫人不过来日方长,先叫阿姒也不错。”
元洄暗自舒气。
“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他刚要起身往外走,阿姒轻轻牵住他袖摆“夫君,今夜本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我眼下看不见”
元洄淡道“无妨。”
阿姒听得茫然。
她犹豫地坐在榻边,欲言又止,元洄猜她是没明白他说的aaadquo无妨aaardquo是指什么,又道aaadquo你还眼盲,别的事,等我带你回到故乡再说吧。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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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显然放松下来。
她往床榻里侧挪“我睡相不佳,江夫君担待些。”
顾及如今的阿姒胆小不安,在“新婚之夜”太界限分明会让她多想,元洄只得上了榻,两人各躺一边。
可谁也没睡着。
第二日,元洄从山下请来一位妇人照料阿姒的起居。
当夜下了雨,照例同睡。
阿姒刚摸索着走到榻边便被绊住脚,元洄迅速揽住她。
两人齐齐倒在榻上。
阿姒被元洄压在下方,夏衫轻薄,两颗心都要透过衣衫撞在一块。
她扭头,唇擦过元洄侧脸。
少年手倏然攥紧,他撑起身子要离开她身上,甫一动弹,年久失修的床榻“吱呀”作响,轰然倒塌。
“啊”
阿姒惊呼着抱住元洄。
元洄伸手挡在阿姒后背,替她舒缓床板带来的撞aa039击。
然而他自己却撞上阿姒。
“嘶,疼、疼”阿姒一连唤出好几声疼,眼角溢出泪。
元洄长睫颤得厉害,飞快起身。
“抱歉。”
阿姒亦起身。
元洄背对着她,但身前似还残存着撞上那一刹的触感,他收紧眉头,要把那恼人的触感赶出脑海。
余光一转,正好瞧见阿姒咬着下唇,手轻揉被撞到的地方,眼角泪珠经烛光折射出暧昧的光芒,楚楚可怜。
元洄提步往外走。
刚到门口,想起床板塌了阿姒恐怕无处歇息,他只能折返。
“稍等,我马上修好它。”
翌日清晨,二人都黑着眼圈到院外用饭,阿姒看不见,自然能避免许多尴尬的时刻,比如和二人对视时,她浑然不觉,元洄得以避开她的调侃。
再比如,李婶意味深长的笑。
元洄倒羡慕起她。
成婚后,阿姒的不安果真得以平复,元洄开始在夜里出门。
很快,他查得下属踪迹。
“我这次要走几日,你在家等我。李婶是可信之人。”
一听他要走,阿姒揪着他的袖摆不放“夫君你还会回来么”
“会,你我是夫妻。”
这句话宽慰了阿姒,她缓缓松开她的袖摆,乖巧地点头。
“夫君在外小心着些。”
她的懂事让元洄内疚,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此次他要去救一个下属。
其实他本可以不去的,他的父亲素来杀伐果断,下属对他而言与一个武器无益,丢了再造新的便是。
但元洄还是去了。
那是他十五岁后,亲自在奴市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