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图南脑袋一钝。
低沉的嗓音仿佛开了自动循环,在脑海里无限回荡。
要看吗
雪松的清冷沾染了人的体温,在耳畔流连。
纪屿淮探身过来,虞图南下意识往车门边躲了躲。
耳朵里的那阵痒意还未散尽。
虞图南无意识地握着已经解开的安全带,葱白指尖攥紧尾端,碰上冰凉的插口,凉得她蓦地回神。
她轻咽口水,将脑海里跳跃膨胀的慌张一并沉入心里,表面兀自镇定。
松开安全带,丹凤眼对上他含笑的眼眸,语调很淡“纪总,现在不正在开屏吗。”
他们像一对暗地里针锋相对、互相比拼的对手。
手忙脚乱逃离战场的人,便成了输家。
虞图南不知道纪屿淮会不会这么想。
反正,她会。
纪屿淮微微直起身子,弯唇,一字一字,含笑又认真“虞总说得对。”
“我正在开屏。”
开屏求偶。
向喜欢的人表达爱意。
虞图南低眉。
她好像又输了。
她无声地打开车门,探身往外欲下车,腿刚探出去,手腕处蓦地传来一股温热沉稳的力道。
宽厚的。
带着雪松木的气息。
虞图南眉眼还没拧下去,一把黑色的伞出现在她的视野。
“外面正在下雨。”
“虞总。”
虞图南回头,视线定格在按住她手腕的手上。
修长,有力。
手背青筋涌现。
不同于陆子野、季湛、许独行这些大男孩搭在她手臂上的温度,纪屿淮的温度格外炽热。
透过薄薄的衬衫外套,在肌肤里流连。
虞图南眉眼拧紧,微掀眼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纪屿淮。
手腕上的温度一点点离开。
纪屿淮松手,自知越界,挺直脊背,坐得端正。
“多谢。”
虞图南轻声道,拿起档案袋,开伞下车。
头也不回地往别墅区走。
背影看似潇洒,内心却下了一场大雨。
雨水颗颗砸到伞沿上,带出“哒哒”的杂音。
杂乱无序。
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虞图南撑伞转过一道弯,藏在树旁偷偷往外看。
那辆车还在。
暴雨里,黑色宾利安安静静停着。
一如开车的主人,沉稳,淡定。
虞图南收回目光,撑伞再度往家的方向走。
刚才在车内,她赢了吗
没有。
纪屿淮的反应永远在她意料之外。
他直接又含蓄,一本正经。
严肃的“虞总”称呼后,说的不是公事,是
坦然又藏着深意、近乎告白的话语。
虞图南以为他们在作战,可是战争刚开始,他已经缴械投降,俯首称臣。
明明,只见了几面而已。
虞图南皱眉,不想再考虑这个人,烦躁地踢了地面上堆积起来的小水坑。
水珠冰凉,直贴紧肌肤。
虞图南打了个寒颤,小跑似地回了家。
“姐。”
刚到家,陆子野看到她湿漉漉的,飞奔到楼上拿来毛巾。
“擦擦。”
姜朝暮放下拼积木的手,昂头“图南,你去哪儿了。好大的雨,下班都没找到你,正担心你呢。”
“吃饭了吗”
陆子野问。
“吃了,你们呢”
许独行“正等你。”
虞图南皱眉,赶紧催他们去吃饭,一边催一边问“怎么不打电话问我回不回来。”
姜朝暮蹦跶起身“嘿嘿,我们怕你在应酬,不能接电话,又不想催你。雨天,开车得小心,万一打电话时在路上就不好啦。”
虞图南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吃饭,坐在餐桌边看着陆子野、季湛、许独行、姜朝暮、祁袅吃,时不时跟他们说两句。
途中,祁逾白回来了,拍下肩膀上的雨珠进了餐厅。
许独行进厨房给他拿了一套餐具,递到他身边,好奇问“山河万古什么时候开机仪式”
“四天后。”
姜朝暮“图南,那是不是要官宣阵容啦。”
“嗯。”
“我们衣衣终于要露面,惊艳内娱啦。”姜朝暮摸摸衣衣的小脑袋瓜,“开不开心所有人都会夸你。”
祁袅从小猪碗里探出小脑袋“夸我厉害”
“对。”
两天后。
虞图南一边办理股权转移,一边暗地里削弱陆成午在陆氏集团的地位与影响力。
陆成午看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