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爸昨晚来这里了。你们的对话不太开心。”李羡顿了顿,舔一下嘴唇,继续说“因为我吗”
她刚才回来后套了陈平的话,得知昨晚孟世坤来过,两人就旧账婚约的事吵了一架。
“怪不得刚才这么主动。”孟恪说。
李羡稍噘起嘴巴。
的确,因为撕毁和现琼的婚约,孟恪与曾家、权家的关系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何况他前段时间与李羡一起高调出现在媒体前。
“怕什么。觉得我扛不住压力”孟恪抬眼看着她,反语逗弄的意思。
李羡摇头。
“不是因为你。”孟恪撑手起身,“我从前顺着他们意的地方太多了。关于你,他们说不了什么。今天不开心是因为孟隽的事。”
至少曾家和权家他能稳住。
他去洗手间,李羡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
“我得彻底收拾他和他手底下的人。现在孟世坤不高兴了,觉得我手下绝情,弄得两边都不好看。”
水声哗然,孟恪将手置在水流底下冲洗,无意中看到镜子里,身旁的女人正看着镜中自己,上齿咬着下唇,眼睫怏怏落下来,很慈悲的模样,仿佛怜爱他。
孟恪冲净泡沫,扯下毛巾擦手,他笑说“这是什么表情”
“我觉得爸爸对你要求太高、太偏心了。”李羡咕哝。
当初孟隽出下流招数,将孟家置于舆论热点之上,也不见他出来主持过公正。
孟恪将毛巾搭回去,转过身,搂住了她的腰,李羡被带着朝他靠近些。
“我都多大了。不会为这点事难过了。”
何况他现在几乎得到了自己所有想要的。
李羡闷闷地应声,靠在他肩头,“初二的那顿饭,我们只是随便吃一顿。奶奶也算你家长。”
就不要孟世坤去了。
孟恪手掌抚过她
的后腰,我会安排好。
春节在连城热热闹闹地过。
李羡甚至看到,杂物间里还留着二年前那联贴着小狗贴纸的对联。
节前节后总有应酬,只有二十到初二这几天清净,李羡坚决贯彻不早起方针,接连睡了二个懒觉,每天十点多起床,等着吃午饭。
初二这天是家庭聚会。
孟家这边奶奶和孟世坤夫妇出席。江若琳身份无可隐瞒,也到场。
李羡这边是李传雄夫妇和曾达礼。
无论从前如何受了多少非议和嗟磨,对彼此多少成见,这一顿饭吃得体面。
不过两边跟父母相处方式对比鲜明。
李羡跟父母很亲热,无话不说,与曾达礼关系也不错。
孟恪与孟世坤夫妇、甚至江若琳的相处里,除了礼貌体面,很少有更进一步的感情袒露,好似一对不相爱、只相敬如宾的夫妻。
饭局设在城华阁,除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李传雄身体不好得早些回家,剩下的都去楼下茶室闲聊。
李羡一直待在妈妈身边,直到众人准备散场,才注意到孟恪忽然不见,给他发了条消息,没回复。
她将妈妈托付给曾达礼,自己去洗手间,出来后闲转几圈,在楼上会客区听到他的声音。
正要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听到孟世坤的声音。
听起来父子俩之间还是不太愉快。
她抿唇,轻轻收回脚步,倚靠在栏杆处。
两人没聊几句。
脚步声渐近。
李羡赶紧躲下去,怕拖鞋踩地有声音,两手拎起来,下楼后发现无处可躲,就钻到大盆龟背竹盆栽之后,屏住呼吸。
两人似乎都没注意。
径直走了过去。
李羡慢慢探出脑袋,就见孟恪折回来。
“出来吧。”
李羡从角落磨蹭出来,低垂脑袋,“我就偷听了几句话”
“怂什么。”孟恪说,“我凶过你”
“不是。因为我品行一直比较端正嘛”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孟恪哑然失笑,捏了下她的脸颊。
身上那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冷峻和不悦烟消云散。
回家路上,路过药店,李羡叫孟恪停车,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没多久,从药店出来,手里多了只纸袋。
“哪不舒服”孟恪问。
“没有哪不舒服。”李羡系安全带,“只是几只验孕棒。家里好像没有。”
气氛静默两秒。
她扭过头,孟恪果然看了过来,目光微灼,仿佛在压抑什么感情。
李羡吞口水,“这东西不是必备的吗。在京市我也用过”
孟恪垂眸,看了眼前车窗外的道路,自知失态。
这种事情毕竟急不来。
“你也太着急。”
李羡揶揄。
夜里李羡两分钟打湿床单,孟恪也是这么揶揄她的。
她倦极,夜里睡得很沉,不知从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