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看到尾。
只要动脑子想想,九十米的路线,步行只需要一分钟左右,快得话只需要半分钟。
而余曜和艾莫斯却爬了整整一天还没有抵达终点。
摔了多少次,可能他们自己数都数不清了。
余曜也确实数不太清。
疲惫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不止是用力过度,在整整一日的攀爬里,他的膝盖、手肘、腰腹上有不少处撞上过岩壁。
余曜没有拉开衣服看,但凭借经验判断,应该也有不少青紫。
理论上说他和艾莫斯此时停下来,只是一夜而已,积攒的经验应该也不会消散得那么快。
但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停在这里。
不甘心自己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轻易放弃,懦弱地选择辗转反侧再熬一夜才能继续摘得成果。
余曜咬紧牙关没有说停。
线上的艾莫斯也是。
两道相隔数十米,此起彼伏的急促喘气声交错在酋长岩的半山腰上,吸引得来回夜归的飞鸟都想要多看几眼。
然后就被探头探脑的西点林鸮一家鸟吓得扑簌一下翅膀连忙飞走。
余曜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和心跳,绷着一张微微发白的脸,在艾莫斯再一次下线时,重新拿出了正面侧移的标准开头。
他有预感,这一次,自己一定能成功
也必须成功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蕴着一团炽热的光芒,明亮如炬,热忱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