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望向前方最后一段转弯波浪道。
洁白的起伏雪道宛如银蛇。
狂舞的姿态如同在告诉来人,这是一个最后一次加速的好时机。
既然如此,自己就绝对不能辜负了屈师兄的一片心意
少年在极度不爽甚至称得上愤怒的心绪里,蓦然爆发出崭新的生命力,雪板凌空一跳,就跃上了第一个波浪。
快
快点
少年跳起又下坠。
再快点
把速度提到最高
黑色身影在汹涌规律的波浪里飞起穿行。
轻薄的红色背心被风拽起一角,就像高悬在冠军旗杆上冉冉升起的红旗。
不够
还要再快
余曜已经忘记了呼吸,全身心都在不要命似地加速动作中高速运转,每个动作都快准狠地做到最好。
不断加速的凌厉背影衣角带风,居然把原本贴在背后的朴恩宪甩得老远。
看台上的媒体记者连带祁望星都看傻了眼。
就连德米特里都吃惊地吹了声口哨。
“漂亮”
这样毫不犹豫的加速,无意是将自己的性命放置到了上帝高悬世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下。
稍有不慎,就会面临非死即残的地狱结局。
这个新同事,德米特里宣布,他很喜欢
在所有人心惊肉跳的目光中,余曜从最后一个跳台高高跃起。
他根本就不在乎后面人会不会追上来。
因为他知道,后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自己
少年在跃起的瞬间,甚至还来了个延迟的空翻动作。
啊啊啊啊
是鱼神之跃
观众们一下就认出了这个标志性动作。
现场的媒体记者们当场陷入了狂欢,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着,生怕不能如实记录下少年潇洒张扬的每个瞬间。
观众们也有被抚平一点伤痛,都
在为他们华国的选手成功晋级而高兴。
庆祝胜利的弹幕飞快滚过屏幕。
就连屈延波自己也顾不得疼痛,一下场就大力抱住了自家师弟。
太好了
他就知道自己没白牺牲
屈延波嗓音都开始变得哽咽,但他还是固执地仰着头,笑着说着,“太棒了小余,你屈哥我真为你高兴。”
他没有跟平常一样摘下护目镜。
但余曜知道,护目镜后面,一定是一双已经哭红了的眼。
他们所在的赛场是四年一度的冬奥会。
是屈延波用整整四年昼夜勤奋的努力,用了他最美好的四年青春才换来的一次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
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用肮脏的手段破坏掉了。
他的梦想都被践踏成了泥。
怎么可能不哭不难过。
余曜沉着脸没说话,一贯温柔的琥珀色眸子里结了厚厚一层冰,使得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庞都平白多了几分近乎邪性的冰冷美感。
在经过朴恩宪等人面前时,少年停住了脚步,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冷冰冰的,冒着彻骨的寒气。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h国选手有机会站上领奖台。”
少年一字一句地宣告着他为h国选手定好的结局,语气笃定得如同在雪上立下誓言,从此说一不一的神明。
朴恩宪本来就被余曜最后段还能加速的事实惊倒,突然又被断言上不了领奖台,当场就有点站立不住。
还好有身旁伸来的一只胳膊,才勉强能够站直。
韩在学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余曜的这句话。
他早就厌烦这个在单板圈声名鹊起的所谓天才少年,闻言就只是讥讽地笑了下。
“不让我们站上领奖台”
他舔了舔后槽牙,腮帮子鼓起一瞬又平复,“那你最好先祈祷,不会再跟我和恩宪分到同一组。”
他话里话外的恶意和威胁毫不掩饰。
余曜只看一眼,唇角就翘起了危险尖锐的弧度。
少年很慢地吐出几个字,“是吗,那我求之不得。”
在一组又如何。
没有了屈师兄这个挂念,自己就等于没有了最后一丝束缚。
余曜饶有兴致地想,他已经迫切地想要知道,如果真的分到同一组,自己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