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样了,还有一起约好几点几点在广场哪里见的。
十来岁的小孩,关心的事情无外乎就那么几件,似乎世界也就这么大了。
周应泽饶有趣味的看着聊天框里不断滚动的消息却并不发言,偶尔也会想一想他十来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于是他一面思考这个问题,一面去客厅的一角给自己泡了一杯现磨咖啡,听着研磨研磨咖啡豆的声音,他想起来了。
嗯,他可没有这么活泼的。
家里出事之前可能稍微好一点,但他依旧是经常被夸稳重的小孩,偶尔会有一点孩子的俏皮。但家里出事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体会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这种感觉类似于他知道现在应该该哭,应该笑,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可是身体做不出相应的动作。
十几岁时最爱独来独往,到二十来岁慢慢学会了一点点伪装,也明白了一片绿叶要想藏起来,就在生活在森林里。
周应泽一直觉得在十岁那年其实就已经死了,往后这么多年不过只是行尸走肉,自己背着自己的尸体,饮着自己的血在过活而已,连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
只是活着。
咖啡机的指示灯亮起来了,意味着上一个步骤已经好了,周应泽把研磨出来的咖啡粉按压紧实继续进行萃取步骤。
周应泽“”
他其实不怎么爱喝咖啡的,也不爱喝茶,真要说他喜欢什么吧好像还真一时想不起来,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他父亲很爱喝茶,母亲很爱喝咖啡,他们两个在当地老家都是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是教英文。两个人性格各异,但感情却一直很好,假如不出事的话
周应泽没再继续想下去了。
很多时候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并不是他们生前的模样,而是死亡时的模样,眼睛睁的很大,面部表情狰狞,四肢血肉模糊,皮肉翻开的样子。
咖啡机前站着的青年脸色和表情沉着又冷静,无框眼镜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丝丝书卷气,而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他脑海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血肉横飞的画面。
周应泽低头抿了一口意式浓缩,熟练的走进自己的书房,在其中一排书柜子的里侧摸了摸,轻轻按下一个卡扣。
下一秒,哗啦一声,
整面书柜就被轻轻松松的挪开了。
书柜的后面是一个约几平方的小房间,墙面上挂着各种各种昆虫的标本,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罐里摆放了很多了小动物的尸体和皮毛。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有两米多长的透明的生态鱼缸,底部是浓密的水草,正中间养着一颗占据大半个生态墙的莫斯树,各种五彩斑斓的小鱼儿在水草和树干之间欢快的游着
。
这是周应泽的秘密基地,哪怕就是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接近二年的秦源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个地方。
记得有两天没喂食了,得喂点了。
周应泽走过去喂了点鱼粮,喂完后又清理了一下水里的,剩下的时间就那么安安静静看着它们在里面游动的样子。
水缸的水折射出点点光斑映在周应泽的脸上,使得他半张英俊的侧脸明明灭灭,亮晶晶的眼睛里竟然充满了羡慕。
那天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都泡在自己的秘密标本室里,继续把之前做到一半的昆虫标本继续做了下去。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血红色蝴蝶,为了尽可能展现它的美,就需要拿一根一根细细的针密密麻麻的沿着它的翅膀扎下去,将其固定位完全展翅的模样。
而这种针也被称之为展翅辅助针。
周应泽上次就已经把辅助针扎好了,只等风干几天就可以下板了,而这次过来就是做后面的工作。
衡青打来电话时,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欣赏墙面多出来的新标本,非常完美,没有出去锻炼,蝴蝶的翅膀也没有残缺,真美啊。
因为太专注了,以至于周应泽在接到电话已经是对面打过来的第五通了。
周应泽“讲。”
对面的衡青可能是通过周应泽当时讲话的语气听出他心情还不错“我可以过来找你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了,自从他们上一次以后,他经常时不时就会避开人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来找周应泽。
有时候只是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有时候可能会发生一点别的什么,反正结束以后他就会自觉离开
周应泽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了,以前是关系很好的兄弟,现在呢这个不叫恋人吧
可偏偏这是衡青自己选的。
电话那边的衡青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低迷了,估计以为会被拒绝吧
“我可以过来找你吗”
周应泽的视线落在自己满屋的标本上,又遥遥的看向外面客厅的沙发上,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之前那次
“随便你。”
衡青绝对在周应泽没在家的时候偷偷来过他家,绝对。从他第一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