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差不多,但哪怕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也知道裴君泽可能会说什么,但在裴君泽摸出小盒子,对他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落泪。
“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
泪水模糊了视线,使得眼前的景色有些看不太清,但司谦还是靠着感觉接过戒指,又熟练搂着裴君泽亲吻起来。
他一直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的”
传说在叹息桥拥吻的爱侣会永远在一起,上辈子的司谦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在情人节带裴君泽来威尼斯。
他那样的迷信,完全是因为从裴君泽身上看不到半点希望,只能转头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以前的裴君泽对他这一点嗤之以鼻,现在又不这样觉得了,迷信就迷信吧。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裴君泽早就和司谦确定关系了,早就已经真正在一起了。
在看到司谦倒下,下意识慌乱无措的时候;在主动提出想要真正的恋爱而不是包养的时候;在第一次送花的时候;在第一次不抗拒吻、第一次主动回吻的时候;在微醺后一遍遍道歉的时候;也在互相坦白的时候
或者更早的时候,在司谦每一次次向裴君泽示爱时,在他无论怎么样都依旧对他保持迷恋,输出爱意时,情感的小种子的确萌芽了,只是当时被其他什么东西阻挡住了。
裴君泽的情感要慢热许多,别说司谦能不能感受的,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看清。他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主动走出这一步。
他们俩压根不需要这么一个仪式来证明什么东西,之所以裴君泽会想再走这一遭,不是确认什么,更像是一种还愿。
再回到这个地方,重新在心底默念一句我们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好了”
裴君泽拿纸巾给司谦擦了擦眼泪,看着他依旧爱不释手,紧紧攥着戒指的样子,又想笑又觉得辛酸。
“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我又不会要回来,你不用这么紧紧的看着”
司谦深呼吸了几口,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君泽,怎么办,你太好了,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水面波光粼粼的水纹映落在裴君泽面颊上,不知不觉又抓住了司谦的视线,他看到裴君泽勾了勾唇角“那就不离开。”
裴君泽和司谦讲的中文,船夫听不懂,不过他能看懂裴君泽拿戒指的动作,于是主动对他们送上了祝福。
裴君泽和司谦心情那非常好,那天下午干脆也和他攀谈了许多,讲着一些天南海北的闲事,彼此也算相谈甚欢。
白天就这么过了,到了晚上,司谦前所未有的主动,热情到都有些招架不住的程度,急切得手都在颤抖。
“君泽”他痴迷地捧着裴君泽的脸庞,一下一下的亲着,仿佛怎么也亲不够,“我想要你。”
昏黄的灯光下,两道映在墙壁的人影亲昵几乎分不出你我。
第一天早上,司谦神采奕奕的起了床,还顺便帮裴君泽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是国内的员工,打电话是请示一点事,见电话的那边接的人不是自家老板,下意识问了一句裴老板呢。
司谦心情愉悦,声音也愉悦“他在哪啊他还在睡觉呢,哎主要是他昨天累到了,我怎么也得让他”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被醒来的裴君泽拿过去了“嗯,是我。说吧”
国内打电话的员工也愣了,声音的确是自家
老板一贯的冷淡声线,只是可能没睡醒,带一丝丝的沙哑。
直到裴君泽开始反问,打电话的员工这才反应过来,这才开始讲述这次的事。
威尼斯是名副其实的水城,由118个小岛组成,共150条运河连接,城里没有汽车,所有出行交通只有船,也就是所谓的贡多拉以及水上巴士。
白天的时候裴君泽和司谦乘坐在一条贡多拉上,细窄的船儿晃晃悠悠地渡过一个又一个月牙似的桥洞。
本来两个人也都不着急,所以就慢悠悠的观看着周围的景象。
两边的民居都是用一根根木桩撑起来的,木桩上涂刷了特质的涂料,可以让木头永不腐坏。
这让裴君泽想起不少人说如果把威尼斯这座城市颠倒过来,那么它会不会变成一大片茂密的森林。
“你笑什么”
司谦凑过来,贡多拉船舱里座位是极为舒适的皮质沙发,这一点特别方便了司谦腻在裴君泽身上。
裴君泽也把自己刚才想的和他说了,司谦其实对威尼斯倒过来是不是会变成森林不感兴趣,但这话由裴君泽说出来,他就会表现得很有兴趣一样。
“明天要回国一趟。”裴君泽不是问司谦,而是在通知他,“那个新合作商出了点岔子,对方违约了,我得先回去处理下。”
司谦靠在裴君泽肩膀上,半眯着眼睛“好,需要我帮忙吗”
裴君泽“这点小事还不需要,我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