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峰的事只多不少。毕竟选购药材和出口珍稀药草寸缕寸金,不能有分毫偏差。否则会亏损很大。”
柳寻芹接过越长歌写过的卷宗,果然,但凡只用编一些漂亮话的内容这个女人都相当擅长。
她又瞧了眼账本,半晌,轻轻笑了笑“需要我再教你一遍算术吗。”
那种平日淡泊无情的脸蛋上骤然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笑意哪怕是无奈,却显得气质都温雅了许多。
“可不必了,本座半点都不想看见那种东西你什么时候拿着你这堆回灵素峰”
越长歌瞥了她一眼,望见那笑后怔住,又挪过眸子。
柳寻芹合上账本,安静地抬头望着越长歌“会希望我走吗。”
越长歌挑眉道“这两条腿长在你身上,走不走可不由我。靠着本座管,你家药阁迟早垮掉。到时候别怨人就行了呢。”
“那便不走了。”
柳寻芹将账本丢了回
去,她轻描淡写地道“难得休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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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长歌似乎让她的师姐品尝到了躲懒的乐趣,一发而不可收拾,大有回不到从前的趋势。
暂时“失忆”的医仙大人,每日伴着她家的师妹过活,不知为何,渐渐过得也流畅自如了起来。
柳寻芹依旧按着自认为还算宽松的规矩约束着黄钟峰的那群野花们,一天天下来,纵观过去,都明显地蔫了一圈儿。
小崽子们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反抗,但是无一不在威压下以失败告终;聪明点的学会去找越长歌告状,但她们的师尊宛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无暇抽出精力来管她。
越长歌每日痛苦地在书房中挣扎。
柳寻芹安分守己地待在另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乎半点帮她算算账的念头都没有动过。
越长歌捏紧了笔杆子,在这段时日内萌生了多次把她的老师姐敲晕,再一把丢去灵素峰的想法
柳寻芹适时地看过来,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
“你还有比桌高的一挪。继续,我不希望灵素峰的前途真的葬送在你手里。”
师姐轻轻抬了下眉尾,又淡淡补充道“掌门也不希望。”
只是偶然有一天,越长歌发现黄钟峰的酒都换作了茶,橘红色的茶面上飘着晒干后又舒展的香客花。
她抿过一口发觉底下带点蜜,有一种适口的甜。
越长歌在写话本子时,又偶然瞥见面前留下的一盘磨好的墨。而柳寻芹这时正坐在对面看书,容颜一如曾经冷淡,仿佛根本没这回事一般。
“你磨的”
越长歌问。
柳寻芹道“水磨的。”
还有许多的细节轻柔得像是羽毛,在鸟雀飞过以后不知不觉地落在了越长歌的身上。
两天,三天,还是许久呢
柳长老像是变了,但冷冷淡淡的模样依旧,却好似也未曾变。
随着时光在黄钟峰上慢下来,她比往日匆忙时显得愈发闲适而从容。
临到夜晚,越长歌批改灵素峰的大小内务熬到明月中天,打到第十二个呵欠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命令她“过来。”
她撑着下巴没动弹,别过头去,想知道柳寻芹会如何对她。
“过来,帮你按按。”那道声音一顿,似乎拿她没办法似的。
越长歌这才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懒洋洋躺在柳寻芹身旁。
倦怠时额角被揉着,不轻不重,力度均匀。她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享受地卧躺着,很快,那手又顺着她的额角滑下去,来到后颈揉捏。
“力道还可以吗。”
“很可以嗯,不愧是你”越长歌被揉得有些迷失了,她微微张着唇。柳寻芹完美地掌握了她这里酸那里疼的点,用的全部是巧劲儿,揉开了所有酸涩隐胀之处。
柳寻芹微微低着头,长发垂在她面颊旁,一言不发,给她慢腾腾地揉着。
越长歌又嗅到了她指尖余留的药味,但是由于师姐一直没有回灵素峰,这种药味浅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厚的黄钟峰的花香,甜腻的味道仿佛也给这个冷漠的女子染上了一丝人情暖味。
这样的日子真好,清淡却绵长,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了。
黄钟峰峰主平素无大志向,写三四页庸俗话本,无事逗弄一下徒儿们,这很好。
再寻得一人,闲时谈笑,冷时添衣,白日赏花,夜共枕眠便是最最好。
只不过不知为何,她心中始终有些疙瘩。
疙疙瘩瘩,硌的难受。
那只揉着她筋络的手,如今又松了去。
越长歌闭上双眸,屏息待定。她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柳长老像是不打算给她摁了。
没过一会儿,那只手重新回来。
越长歌没有太多心,而是继续享受着,直到她总感觉自己的背上贴了个柔嫩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