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她行事总是小心翼翼。
换做其他性子张扬的姑娘,得到太子殿下独一份偏爱,估计早就爬头上去了。
两人把小餐桌撤了下去,再送上香茗漱口。
床榻上的褥子全都换了,往小香炉里添上一小勺气味淡雅的甜梦香粉,更好安睡。
她们搀扶着曲凝兮入内,知道她脸皮薄,假装没看见她双腿在打哆嗦。
“明日还得早起,太子妃歇下吧。”
艾兰和春雀退下时,裴应霄带着一身水气回屋了。
他散下头上的发冠,发丝披了下来,眉目如画,鼻峰高直,那浅淡的薄唇隐隐有三分笑意。
曲凝兮看过去时,很难不被眼前的云容月貌给触动。
美丽是不分性别的,男子有男子的美,不会模糊了其中边界。
而人生来就有爱
美之心,非常容易被自己的眼睛左右。
裴应霄的容貌就是仙君那一挂的,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松装出圣洁的姿态。
但偏偏,他的眼角有一颗小小泪痣,当他转换神色,目光沉下来时,仙君刹那间便可入魔。
人从来不是单一的一副面孔。
曲凝兮一见着他,脸上就不自觉烧了起来。
她佯装镇定,缓缓挪开视线,睡到床榻的内侧,躺了下来。
裴应霄坐在床沿,低头看她,问道“还疼么需要孤替你两手托着么”
托什么她微微睁圆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又气又羞。
瞪了他一眼,拉过薄被把自己兜头盖住,完全埋起来。
这般掩耳盗铃的举止又有什么用,裴应霄跟着躺下,长臂一伸,就把人从被子底下挖出来。
他笑意盈盈,看上去非常可恶,“生气了”
“没有,”曲凝兮否认,梗着脖子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如今是已婚妇人,还看过那么多册子”
什么场面没见过,多大点事儿。
“哦”裴应霄眉尾一扬,“晚瑜既有此等觉悟,那应当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
他一把扣紧了掌下的细韧腰肢,一翻身,覆在上方。
曲凝兮顿时警惕起来,“训庭,夜深了”
她没记错的话,已经两回了,她自认为自己的承受上限就是两回
但裴应霄显然不这样觉得,他狭长的眼睛弯了弯,低下头来
是非要对得起他服下的那碗避子汤才肯罢休。
隔日,曲凝兮彻底爬不起来了,被折腾了一整个漫漫长夜,凌晨才得以合眼。
她被捞起来穿衣打扮,东倒西歪,彻底顾不上什么面子。
睡梦中直接抬上马车,在车里睡得昏天暗地,错过了太子于皇城外集结出发的场面。
相较于她这般蔫了吧唧的模样,裴应霄是生龙活虎容光焕发,谁能猜到他埋头苦干了一晚上
此去蜀中,朝中有几位大臣觉得,无需太子亲自出马。
但陛下圣意已决,许是想要让太子历练一番,底下人也不好一再劝阻,只能眼看着他出发了。
裴应霄非常配合,离了尚京,他的好父皇就该大肆调查东宫和陆家,企图找出木仓幸的下落。
他不敢说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是时候让宫里忙乱起来了。
临近午时,队伍抵达了驿站,该落脚用饭午歇了。
曲凝兮被裴应霄叫醒,他们所在的马车是最大的一辆,她躺着睡一上午,摇摇晃晃倒没有被惊扰。
“感觉还好么”裴应霄用水壶沾湿了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面颊。
小脸蛋睡得红扑扑,双眸水润,透着几分娇憨傻气。
曲凝兮还不大清醒,两眼瞅着他,愣愣回道“我好像合不拢双腿了”
“别拿这话招我。”裴应霄欺身上前,咬一口她的嘴角。
昨晚是他难得一次尽兴,往后估计就没机会了,看她那样凄凄惨惨,他得收敛着来。
哪能一味的索求。
这么想着,多少有几分遗憾,他半眯着黑眸打量曲凝兮,或许,可以让她适当增强一下体力
曲凝兮仿佛在一瞬感知到了未来的某种苦难,立即醒了神。
她揉着脸蛋,咕哝道“我胡言乱语,殿下别往心里去”
都怪他,她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
属实糊涂
“该下车了。”裴应霄轻笑。
马车外,已有人在请太子下车入座,曲凝兮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婢女的身份。
她和藤敏名义上都是太子的婢女,不过藤要是跟随她保护她,虽说此行不见得有什么危险,但出门在外,多点防身手段,自然叫人安心。
太子是赈灾主使官,底下几位官员都不曾见过太子妃,曲凝兮不必做任何伪装。
下车后亦步亦趋跟在裴应霄身侧即可。
晌午的日头猛烈,大家伙在驿站内吃饭饮茶,还能歇一小会儿。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