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苛刻地对他。
“我借给你”云婷翻了翻自己的账户余额说。
花重锦却摇了摇头“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我的户口还在家里。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报警把我找回来。”
云婷小声骂了一句,又无奈地问“除了认命,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恩。而且我爸他,需要我去结婚。”花重锦点点头,把杯子里的奶茶一口饮尽,“对不起。”
“你别道歉啊”他一道歉,云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虽然花重锦比她还要大上四岁,但从认识开始,云婷就一直觉得,花重锦这人简直就是朵需要被人保护在伞下的小白花。
娇嫩又脆弱。
“啊,对不起。”说完后,花重锦尴尬地笑了笑,按亮桌上的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抄起背包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我送你吧”云婷跟着起身。
她知道,花盛昌对花重锦管得严,门禁规定简直离谱谁家会让已经二十四岁的成年孩子,出门两小时内必须回家啊
花重锦有些犹豫。
云婷又道“快别犹豫了都这个点儿了这边打车不好打,我正好开车过来,走吧。”
花重锦这才跟着上了她的车。
车子停在花家别墅花园的大门外,云婷看着他低头下车的背影,几度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重锦下了车,回头冲她扯起一个笑,挥了挥手,才慢吞吞朝里面走去。
有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工人看到他回来,立刻转过头去当没看到。
像这样的无视,花重锦已经习以为常比这更恶毒的事他都习惯了,不过是无视而已,他甚至可以将这当做是一种善意。
花重锦走路慢,从大门走到房门要三分钟。走到一半,就看到一楼落地窗旁,他的“母亲”正站在那里,眼神淡漠地看着自己。
视线相交后,花重锦冲司茹云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司茹云也点了下头,意思是“知道了”。
本以为司茹云一个人站在窗边,是因为花盛昌不在家。然而花重锦一进门,就被一道粗犷的男声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坐谁的车回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快要结婚的人竟然还坐别人的车要是给你未婚夫知道,你这脸面跟名声还要不要”
恍惚间,花重锦以为自己生错了时代、投错了胎。他该是生封建社会里,那些不能抛头露面的可怜女人。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离谱的发言
花盛昌看他没什么反应,又怒道“听不到我问你的话”
“听到了。”花重锦低着头,怯怯道,“我我去给云婷送请柬,她看时间不早,就顺路送我回来。没有坐其他人的车的。”
听到是云婷,花盛昌表情稍微缓了一些。
现在的花家不同以往,连以前瞧不上的云家,如今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都要高他们一头。
不过花盛昌还是皱着眉继续批评“就算是云婷,你以后也要注意保持距离你马上就要跟傅琢祈订婚了,以后男男女女的,都得注意这点,别让琢祈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听到没有”
“哦,知道了。”花重锦乖巧应下。
提起这桩婚事,让花盛昌心情好了一些“行了,回你自己房间去吧。”
“恩。”点点头,花重锦走楼梯上楼。
家里是有电梯的。只不过花盛昌从不许他坐,只许他跟家里雇佣的保姆、帮佣一样走楼梯。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花重锦顿时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在外面总是垂着的脑袋微微扬起,瑟缩着的腰背也挺得笔直。
那双总是带着怯懦与几分可怜的睡凤眼,此时也噙满了嘲讽的笑意。
花盛昌,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垃圾。
以为司茹云能生,就把一堆私生子扔在外面不管不顾;
知道司茹云不能生,便不顾她的面子,千挑万选认回自认为有用的私生子;
如今花家快要完蛋了,又可以拿私生子去换一笔钱还真是永远不亏的好盘算。
坐到书桌前,花重锦拉开抽屉,翻出一张新的手机卡,插入手机的另一个卡槽,找到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络的一串数字,直接拨了过去。
“花家最近看中那块地皮,截胡了吧。”花重锦语气轻飘飘地对接通的电话说着,顺手打开电脑。
点开桌面上写着“暑假实践报告”的文档,里面赫然是花家名下繁盛地产最新的投标书。
看着上面的报价,花重锦心想,这么大一笔钱,大概就是花盛昌从傅琢祈那里拿到的,自己的“卖身钱”了吧
对面明显不能理解“安总,您之前不是觉得那块地皮没有什么价值,不打算要吗”
“现在它有价值了。”花重锦把标书通过私密邮件给他发了过去,“不管用什么手段,截胡花家。”
“预算”
花重锦报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