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热热的来。
宇文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动作,怒吼一声“宇文恕”
他到底在干什么
宇文恕转回头,看向他的目光冷静平淡。
宇文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祝太傅。”宇文恕转过头,喊了一声。
祝青臣应了一声“嗯”
宇文赞打起精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宇文恕是要救他吧宇文恕是要把他带回去的吧
下一秒,宇文恕平淡的声音传来。
“宇文赞是我的亲侄子,我认得我的侄子。”
太好了。
宇文赞松了口气,他可以回北周。
紧跟着,他听见宇文恕继续道
“这个人绝不是宇文赞。”
宇文赞的笑容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就凝固在了脸上。
宇文恕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深深的威慑“恐怕是邪祟侵扰,还是请方士过来看看为好。”
完了,宇文赞倒在一边,彻底反应过来。
宇文恕和祝青臣是一伙的,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他们都想弄死他。
完了,全完了。
宇文赞趴在地上,整个人眼神发直,仿佛一瞬间没了力气。
他明明是重生的,他明明可以抢占先机的。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陈寻也跪在地上,俯身行礼,用他那嘶哑的嗓音说“奴才可以作证。”
他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原本还有所顾虑,但现在也看出来了,宇文恕不会帮宇文赞。
祝青臣和宇文恕两国权势最盛的人,合起伙来对付宇文赞,宇文赞必死无疑。
他若是想活命,必须马上顺水推舟。
说不定祝青臣会看在他帮忙的份上,留他一条小命。
所以陈寻马上站了出来。
宇文赞早已经预料到了,他会临阵倒戈,所以对他的背叛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伏在地上,仍旧不死心,仍旧思考着对策。
陈寻信誓旦旦道“虽然奴才服侍殿下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奴才自诩是天底下最了解殿下的人,因为”
陈寻放轻了声音“奴才曾与殿下有过肌肤之亲。”
什么
这下宇文赞有了反应,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怎么敢这样说他怎么敢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帐篷里,夏国皇帝和他的伴读、夏国官员、禁军侍从,乌泱泱的,好几十个人。
他怎么敢把这种隐蔽的事情说出来
宇文赞抬头去看主位上的萧承安。
果不其然,萧承安在听见这句话时候,没忍住皱了皱眉头,表情不是很自然。
原来如此,萧承安想,难怪那天宫宴,宇文赞说什么也要把陈寻给要走。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宇文赞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恨不能跳起来再掐陈寻一遍。
可他被禁军死死地按着,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寻继续“揭发”他。
“自从来了猎场,我就觉得殿下变了,不是很小的变化,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殿下变得暴躁易怒,对我也没有这么温柔,之前说过不喜欢吃的东西,殿下全部都吃了,之前我们说过的事情,殿下也不知道。还有很多很多,都是我这个枕边之人才能知道的细节。”
“殿下很喜欢我的,他不可能会想杀了我的。”
陈寻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殿下一定是被妖魔附身了,殿下几次头疼,一定是他在跟妖魔抗争,殿下”陈寻用衣袖擦着眼泪,哽咽道,“
殿下最喜欢我了,绝对不会想杀了我的”
忽然,陈寻灵光一闪,指着宇文赞道“一定是因为我是最了解殿下的人,所以这个妖魔想杀了我只要杀了我,就没人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宇文赞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他“放屁什么我最喜欢你什么你最了解我你不过就是个暖床太监,怎么配和我谈喜不喜欢我喜欢的是”
宇文赞看着萧承安,未免麻烦,闭上了嘴。
陈寻哭着道“你们看,他绝对不是殿下,殿下对我情深义重,宁愿在宫宴上恳求祝太傅,也要把我要过去,殿下是绝对不会对我说这些话的。”
宇文赞越是怒吼“胡言乱语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闭嘴闭嘴”
陈寻就哭得越凶“殿下不会这样凶我的,他不是殿下。”
宇文赞越是辱骂陈寻,就越是撇不清,就越是坐实“他不是宇文赞”这件事。
连宇文赞最亲近的枕边人都这样说,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这时,太医和方士姗姗来迟。
猎场中经常有跌打损伤,所以太医时刻待命。
秋猎开场就是祭祀,所以方士也跟随其中。
他们分明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