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嬴政当然是晚间在方盒之中得知,但是显然不能跟先生说实话,于是他便道“当然是父亲悄悄告诉我的,先生可不能跟旁人说了去。”
“这也正是老夫想说的,这些话,你二人切莫在外人面前胡说。”虽说这在军中大抵不是什么秘密,可到底没有传扬出来,即便如今秦赵交恶,但这样的话从秦国小公子口中说出,那到底是不同的。
屈幸惊讶于小公子的见识,也很惊讶嬴异人居然会跟小公子说这么多,心中暗道果然小公子如今的早慧不是没有理由的,还是得教得好啊,当下便更坚定了自己要更加卖力的决心。
“嗯,我只与先生说了此事。”如果不是听说那廉颇很厉害,最后又是那么个悲惨的结局,小嬴政其实连先生也不想多说的,看先生的表情他就知道,先生一定是又多想了。
“只是先生,秦国这样做是不是太奸诈了,不光明磊落呀。”小嬴政怎么想怎么觉得秦国这招数好坏。
屈幸叹息一声,他虽不想让小公子学这些,但小公子日后是要做大事之人,这些是他必须要承受的,“小公子,这才是真正的为君之道带兵之道,战场之上兵不厌诈,若你对敌人仁慈,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就是对自己残忍”小嬴政问。
“没错,也可如此说。”
小小嬴政点了点头,果然战场之上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呀,原来生活在这个世间是要这样的,那他也要奸诈一点,可不能对自己残忍。
见他拧眉深思,屈幸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这小公子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想了一下说“但小公子是可以改变如此境况的。”
“嗯改变”小嬴政很惊讶,这还能改变吗
“当然,若是小公子能成就大业,那小公子便可使这九州大地再无战争,无战自没有兵诈之说。”
“无战”两个小家伙都在思考屈幸说的话,嬴政愣愣地问道,“原来这战争是还可以没有的吗”
屈幸点头,没有告诉孩子这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甚至比他做那天下共主的心愿更难达成,但是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也希望小公子可以一试,自己也当尽力辅佐。
“小公子不是说要做那个可以事事都自己做主的人这事自然也可以。”
“嗯。”小小嬴政坚定点头,他一定要做那个可以事事自己做主的人,他一定可以哒
屈幸想,孩子总是最好哄的,但也是最纯粹的,希望小公子能把这条路走下去,切莫辜负了这天份吧。
“小公子说的那人,老夫会去试试看,不过老夫并不一定能请得来,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合适人选。”那人是武将,往日也不曾结识,而自己纵然有了点名声,可那些笔墨纸砚于那武将而言,只怕是没什么用。
更何况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为秦国做事,他多半也是不会来,屈幸纠结。
“我跟先生一同去请。”小嬴政道。
他知道此事不简单,他还是得用那个人的法子。
“啊”屈幸惊讶,“小公子打算如何请,小公子不能出府,此时出府对于小公子而言实在太危险了。”
“这危险算得了什么,先生我们乔装打扮出去就好了,我就扮成阿鸣。”
小嬴政迫切想要完成自己的心愿。
邯郸之战已经爆发,他无法挽救秦军二十万人的性命,他只能希望不会再有下一个牺牲二十万人的事情发生,而此时正是他筹备之时。
“小公子可是忘了上次和那丫头偷跑出府的事情了公子难道未曾嘱咐小公子吗”
此话一出,小嬴政僵住,突然也明白了父亲当日为何那般生气。
原来,父亲是关心政儿的。
可是人人都能遇到危险,怎的他就要在这赵府中躲起来呢
小嬴政站起身来,冲着屈幸行了一个大礼,随即说道“先生,请先生帮我,这事情非得我去不可。”
屈幸无奈,这事情他不可能答应,如今还有什么比小公子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
谁知就听嬴政说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办到此事,先生,这事情我是考虑过的,如今秦赵之战未歇,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城外,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并不一定会叫人发现,而且廉颇乃赵将,如今虽说是受了点委屈,但想来也不会给秦国人好脸色,先生即便将他诓了来,他想必也不愿教我,说不定还会责怪先生欺瞒,还不如我一早过去将事情说清楚。”
“你既知你二人各自的身份,这事情就不可能成。”屈幸已经无暇去想小公子所说的这些话是哪里习得,他只觉得此事是异想天开,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小公子这一去,难道那人还会看小公子聪慧就答应小公子的请求吗只怕到时候会杀了小公子泄愤。
哪曾想到,小公子今日的倔劲又上来了,他说“我要试试。”
屈幸盯了他半晌,叹息道“小公子,我问你,若是又像上次,谁替你担了今日之过”
小嬴政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仲姜被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