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风日下,令人伤感。
一场植树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
最后收工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讨论心得和收获。
热得够呛又没法脱的贺枕流坐在角落里,都快自闭了。
“兄弟,”
我挤过去跟南禾说完句话,走回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拍了拍他的肩,“走,去洗个手”
他仰起头,有气无力地望了我一眼,跟我站了起来。
这个大荒地,什么都简易得很。
洗手的地方就是一个狭窄的小土棚子,里面有个水泥堆的灰池子,配两根塑料水管。
但是好在,还给了块肥皂,勉强能把手洗干净。
因为太热,旁边的贺枕流先洗了把脸,红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上,潮湿得像落水了的卷毛小狗。
我先搓完了肥皂,递给他。
哗啦啦的水声里,我们俩站在池子前,一言不发地各自搓着手。
这样的场景,莫名其妙让我想到了不久以前洗手间里我们俩对镜子各自洗手的场景。
“”
显然贺枕流也想到了。
因为我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
我“”
他“”
红发末梢还坠着水珠,他呆呆地盯着我。
手里正在搓的肥皂一个溜滑,嘣地从掌心飞了出去,掉到了他的身后。
啪嗒。
正好在他脚后跟旁边。
他下意识转过了身去想要捡起来。
动作转到一半,他顿住了。
他低头盯着地上的肥皂。
我从他身后盯着肥皂。
他猛地回头看我。
我歪了歪头好整以暇。
他超大声“这不是勾引”
我“好了好了知道了。”
我甩干了手上的水,对他点头“那你把肥皂捡起来啊。”
他“”
他“那我捡了。”
警觉地盯了我一眼,贺枕流脚尖对地上的肥皂挪出去一步。
我投去充满鼓励的眼神“继续啊。”
他“”
贺枕流闭上眼,一脸英勇就义的僵硬表情,慢慢地弯了一点腿,又蹲了一点身子,弯下了一点腰。
他又猛地回头看我。
我摊手。
他这才又转过去继续弯腰。
我歪头看他动作。
一点一点,就在他半蹲,手指摸索着要碰上肥皂时,我一个箭步过去
踢飞了肥皂。
“林加栗”
“哎呀,真讨厌,我脚滑了。”
“鬼才信啊”
“喏,肥皂就在那儿,”我抬抬下巴,示意棚子外面的石头台阶,“再捡回来就行了。”
最后这个捡肥皂踢肥皂捡肥皂的活动来来回回进行了三次,在贺枕流真的快把我鲨掉之前,我终于举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不会再整活了。
“你确定”
我郑重“我确定。”
他狐疑看我发誓的手“你这四根手指头,我怎么哪根都不信。”
我看了下我的手,想了一想,弯下了我的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
留下一根手指,我真诚地伸到他面前,“至少这根是真心实意,代表我的心。”
贺枕流“”
我俩一路你追我逃急速冲刺绕着荒野兜了个大圈冲回来时,正好遇到老师宣布要返程。
“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不要忘记随身物品和垃圾。”
老师拿着喇叭喊道,“横幅,布袋子都收拾起来对了,差点忘了,大家一起过来拍合照”
老师目光扫向我们俩,招手,“哎那两个外校的aha,也过来一起拍呀”
合照
“谢谢老师”
听到这个词,我一个激灵,第一时间就从人群中准确找到了南禾的位置。
果然,南禾这样的人物,大家都把c位让给他。
但美少年谦逊地笑笑,主动往后排站了站,把位子让给了几位看上去年龄大点的学姐学长。
不愧是我梦中情老婆,好有礼貌。
我从后排找到了个离南禾近的位子,挤了进去。
贺枕流就没那么好运,他转了半天,最后从我旁边挤了进来。
我警告他“aa授受不亲啊。”
他蓦地转头,像我说了什么鬼话“你说什么授受不亲”
“a,跟a。我们得保持点儿距离,知道吗”
我手在我和他身上依次点着示意。
“哎大家,看镜头”
没管他瞳孔地震的反应,我对着最前方的镜头露出了我从小到大最拿手的上相笑容,专业程度堪比领o英职业头像。
就在这时,我旁边的另一侧响起一阵骚动。
耳边传来几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