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提起,也只会有一种柔软的亲昵。
“嗯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回抱住奚陵的动作流畅至极,白桁十分做作地反问,意图再听一遍这句让他无比舒适的话语。
奚陵却不说了,只环着白桁的肩膀,轻声嘟囔了一句“像做梦一样。”
白桁笑意微敛。
又在他脑袋上虎揉一把,白桁粗鲁的动作中明显带着安慰,突然,他问“是因为我们之前分开得太久,所以才会觉得不真实,像做梦一样吗”
奚陵呆了呆。
他的灵台虽然已在逐渐恢复,但距离正常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这使得他思考问题时依旧吃力,整个人的状态,其实还和之前差不多有些懵懂,有些迟钝,对于白桁的问题,需要反应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
白桁倒是不介意他的迟钝。之前对奚陵的灵台无可奈何时,白桁做梦都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重新变回那个寡言又
强大的清芜仙尊,这会渐渐开始恢复,他反而没那么着急了,毕竟这样呆呆的奚陵,过了这个村,可能就再不会有这个店了。
越瞧越是稀罕,越稀罕,白桁就越是不懂,从前的自己怎么能那么迟钝,好几十年,才意识到自己对奚陵不同寻常的感情。
“师兄给你报仇,好不好”轻轻摩挲着奚陵劲瘦的腰,白桁声音温柔,像从前哄睡受伤时的奚陵一样。
那年奚陵和五师兄私自下山,断了好几根肋骨还被白修亦吊起来抽打。但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事实上,当年除了生气以外,白修亦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摸着疼到小脸发白的奚陵,跟他说师兄去给你报仇。
那是奚陵这辈子第一次,有一种有人撑腰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奚陵在此后漫长岁月,一直无法忘却。
而现在,历史好像重现了。
只是相比那时,这次白桁出奇的平静,可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潮,迟钝如现在的奚陵,也能明显感受得到。
“那些让我们分开的人,还有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跑。好不好”
白桁方才被阳光下的奚陵所蛊惑,忍不住在人前便吻了奚陵,但其实,他自己也在阳光下面。
相比于奚陵,白桁的面部轮廓更深,金灿灿的阳光和他暗金色的眼睛相得益彰,配上一身黑衣上影影绰绰的金色图样,远古神邸般,有种不似凡人的俊朗。
他刚刚还是太含蓄。
大师兄不是好看,是特别好看。
眼中有怔愣闪过,奚陵下意识张了张嘴。
他原本以为,他早已成长,不再是儿时那个需要师兄出马才能不受欺负的小孩,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方向。
可原来,他也并没有成长多少。
自己有实力可以保护自己,和有师兄护着,师兄会保护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美好。
美好又遥远,他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好。”轻轻抵在白桁肩头,奚陵又笑了。
过去一百年间,或许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笑的次数多。
“师兄帮我。”
有光芒频频闪动,一如奚陵的心跳,毫无章法地律动。
那是白桁之前布下的隔音阵。
奚陵方才接吻时拼命压制自己的声音,却原来白桁早就有所准备,还坏心眼地一字不提。
在找白桁算账与顺从心意之间犹豫片刻,奚陵最终选择了后者,转头看向白桁,眼睛亮晶晶的,温热的呼吸喷向白桁的脖颈。
“想再亲一下。”
小小声的,奚陵又一次开口,像个初尝糖果的孩子,明明刚刚才得到过,却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贪心地想要更多。
白桁托住他压着自己的下巴,脖子微红,呼吸也顿时深长许多。
离开神殿的路上,徐雁竹往奚陵白桁身上瞥了一眼。
须臾,又瞥
了一眼。
倒也没啥,就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人究竟要怎么亲,才能足足耗上半个时辰,等得她都开始犯困了,才总算是喊她离开。
徐雁竹试图从二人身上找出答案,可出了神殿,他们就变得又一个比一个正经,眼睛都瞥酸了,除了奚陵的嘴好像变红了一点,她也没看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刚知道大师兄喜欢奚陵时无法想象的是她,这会抓耳挠腮的也是她,徐雁竹好奇到了极点,却苦于无人宣泄,纠结许久,只能认命地走向了祁旌,八卦道“二师兄,你说,他们刚刚都干嘛了啊”
老实说,如果不是能询问的人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徐雁竹是绝不可能和祁旌搭话的,她家二师兄有多古板,大概没人比徐雁竹更加清楚,毕竟“中年无趣男”这个外号,当年就是从她的嘴里宣扬出来。
果不其然,祁旌闻言斜了她一眼,满眼都写着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好奇嘛。”师兄和师弟在一起了,还是向来冷淡的六师弟,这如何能不让她激动新奇。这也就是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