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需要镇静剂。
对讲机迅速传来回答 “收到,三分钟内赶到。”
保安关掉对讲机,立刻趴在门上问 莫医生,快开门放我进去,我来压制她不行,不能开门,万一她冲出去,我们没拦住,这里是三楼
保安看了一眼半人高的栏杆,以及三楼的高度,心里直发毛,又问 “莫医生,还能做什么吗
“你拦在外面就行”莫然和柳巧两人用尽全力,总算把刘阿婆摁回床上,用被子和两人的体重勉强压住。
柳巧红着眼圈 刘阿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刘阿婆,我是柳巧啊你看看我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开门,我是骆金山,镇静剂到了”
急诊今晚轮值的是整形外科的骆金山医生,一脸络腮胡子,身高190,体重180,往哪儿一站都是大号门神,却能把整形外科的绣花活儿做得很好。
莫然看向柳巧 “我去开门,你坚持十秒就可以。”
柳巧咬紧牙关点头。
莫然忽然松手,一个箭步冲到门边开锁。
骆金山冲进来,大力将暴起的刘阿婆压制回去,向莫然喊 “快,药和注射器都在我口袋
里”莫然从骆医生的口袋里掏出注射器和镇定剂,掰开抽吸注射瞬间完成,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
数到三十的时候,刘阿婆睁圆的双眼渐渐无力,垂了眼睫,几乎同时柳巧觉得对抗力小了许多。数到六十时,刘阿婆终于睡过去了。
骆金山拍着胸口三更半夜,被死去的记忆又攻击了一遍。自从去精神卫生中心见习,遇到惨烈的突发状况以后,经常做这种恶梦。
莫然瞬间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骆金山小巨人似的俯身 怎么了受伤了莫然摇头 腿软。也没忘记把柳巧扶到床边。柳巧大口大口地喘气,望着刘阿婆,仍然心有余悸。
莫然撑着膝盖才站起来,又在记录本上写了三行,坐在陪护床上吃了一粒喉糖,又坐了三分钟才恢复过来。
骆金山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破烂束缚衣,说了句 等会啊。
一刻钟后,骆金山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件有同样束缚效果的儿童款病号服,专门给恢复期烧伤
病人准备的 她这么瘦小,穿这个比较合适,不容易滑脱。
“你们趁现在给她换上,毕竟这镇静剂还没有大郢人的临床数据。”万一醒得比预期要早,那又是一场危机。
柳巧和莫然打起精神,给刘阿婆把衣服换好,又把各种系带绑结实,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骆金山扯了每根绑带,都挺牢的,这才安心地离开 走啦,你们辛苦了。顺手把门带上。
莫然和柳巧锁门关灯后,重新躺下,两人都毫无睡意,就在辗转反侧中熬到天亮,熟悉的钟鼓声传上山,天色却并没放亮。
不仅没放亮,还特别阴沉,巡逻的保安抬头望天,这样子怕是要下雨。
莫然和柳巧两人悄悄起床,顶着黑眼圈,轮换洗漱,然后,柳巧的工作时间就到了。急诊的保洁一般在早晨六点前把清洁工作完成。
柳巧向莫然说明以后,悄悄出门,往急诊跑去。
急诊保洁张阿姨正在拖走廊,抬头看到柳巧小步跑来,纳闷地问 “你晚上摔跤了怎么走路姿势这么奇怪
张阿姨不说还好,柳巧听完
以后才意识到,昨晚刘阿婆拳打脚踢的力度,真的一点都没留情,现在浑身酸痛。
张阿姨拉着柳巧到了值班房,拿出药油给她 哪里疼涂哪里,先涂了再去拖地晚上照看病人怪累的,今天你少做些事情。
柳巧望着张阿姨,阿娘如果还活着,应该是差不多年纪吧这样一想,又多了亲切感。
行啦,瞧你累的样子,”张阿姨教柳巧怎么涂,然后解释, “味道不好,效果不错。你涂好以后就睡会儿,下午再干活。
早晨的事情,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躺着。
柳巧可不听,涂完药油像平日一样做事情,做完事以后向张阿姨说了一声,跑去食堂领了两份早饭,回到门诊三楼的临时病房。
心理医生莫然把陪护椅收好,开始做拉伸运动,一样觉得腰酸背疼,直到拉伸做完,才觉得稍微舒服些。
看了看运动手表,莫然有些纳闷,骆金山带来的是急诊短效镇静剂,都五小时了,刘阿婆怎么还没醒的迹象
又过了半小时,柳巧带着早饭来了,摆在陪护椅上一起吃。
皮薄馅大的香菇笋丁包、青菜肉包、香脆甜糯的麻团每一种都散发着食物的香味。柳巧忽然想到,小声问莫然 “莫医生,还要像平日那样叫刘阿婆吗”“要莫然笃定地回答, 越早恢复,才能避免昨晚的事情。”
柳巧的视线扫一了圈,拿了最像大郢早食的芝麻饼,坐在床边,轻声问“刘阿婆,阿耶买了胡饼,让奴给你家送来,大家一起吃呀。
原本非常安静的刘阿婆,眼皮下的眼珠忽然飞快地转动,眨了几下后,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