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紧紧地跟上了兄长的步伐,从港口向斜道上奋力攀爬并不是轻松的路,他的小半个身子在阳光下时隐时现,等坡度稍微稳定些后,诸伏高明才有余力将他的影子也稳定地笼罩在伞下。
自醒来后分外有活力的犬井户缔也不怕热了,短短的二十分钟的航行,他睡了大约一半的旅程也就是十分钟不到,却好像打了一剂肾上腺素,整个人活力满满。
作为年长者,他手里同样提了一个行李箱,滚轮碾在地上,发出让人倍感沉闷的嘈杂音节。黑灰色的箱子在阳光下分外吸热,降谷零稍微碰到了几次,每次都忍不住“嘶”一声,吃痛远离,但没走两步,他又会习惯性地往犬井户缔的方向靠,然后接着这个被烫的循环。
作为还在被照顾的小孩子,两个小学生都只背了能力范围内的背包,里面塞的也都是些春游能用到的物品,真正的大头都塞进了两个高中生手里的行李箱和背包。
犬井户缔在降谷零被烫了几次还锲而不舍地靠过来后终于没忍住自己的手。他一把捞过了被晒得发焉的小金毛,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像是抱小朋友一样单手把他抱在怀里而尽管多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挂件,他的步伐甚至都没乱。
“kiki”自下船后就一脚深一脚浅,降谷零被他抱起来的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走在前面的两人听到异响,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
降谷零抱住他的手稳固住身体,原本就被晒得发烫的脸这下更是全红了个透彻“等等、快点放我下来啦”
“不要逞强比较好啦”犬井户缔蹭开他脖颈旁边的金发嗅了嗅,“zero闻起来好像要中暑了的感觉”
两只蓝眼睛猫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金毛猫猫的深肤色上,旋即在他要炸毛的视线里挪开脸。
深色吸热咳咳。
诸伏高明移开视线,表情就好像他一开始看的就是降谷零的白色t恤一样自然“景光,你还好吗”
真正穿了一身黑的小孩子虚起眼睛,扯着短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声音确实有些有气无力,看起来体力已经在透支边缘了“应该还在健康范围内”
犬井户缔“嗯”了一声,和诸伏高明对视一眼,旋即歪着头亮出了灯泡。
诸伏景光骤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那样的话,高明,我们交换一下”银渐层高中生快走几步,完全不顾行李箱的滑轮是飘在空中、仅靠着坚强的提杆撑过来的,“这个给你,hiro给我”
诸伏高明
诸伏景光
“等等、kiki、我已经长大了”诸伏景光瞪圆了一点眼睛。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还被他牢牢抱着的降谷零虚弱地别了开脸。
靠谱的长兄在幼弟“千万别答应”的目光下沉默了一瞬,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了看仅仅在短暂的交谈时间里就蹲下身,把自己缩在阴影里休息的诸伏景光。
虽然穿着的是黑色的t恤,但被汗打湿的部分也非常好辨认。诸伏高明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一丝云彩也没有的澄澈晴空,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
犬井户缔一把捞起另一只躲避不及时的猫猫,一手一个抱在怀里,挨个蹭了蹭,旋即被两个人或不好意思或难为情地推开。
“kiki你明明也应该长大了才对啊”诸伏景光推着他的脸颊,发出了完全不能理解的声音,“快点给我成熟起来”
犬井户缔哼了两声,语调得意“我成熟了就是这个样子,认命吧”
降谷零一边有些想跳车,一边又难以自持地感到些被喜欢的人抱住的喜悦,整个人徘徊在羞窘和仍然被当成小孩子的不甘间“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诸伏高明接过行李箱,表情里带了点可疑的惋惜。
还用胶卷的老式相机倒没有完全淘汰,无论是什么年代怀旧款都不会完全从市场上消失,但之前的那些能拍下kiki的胶卷早就在火场里烧成了黑灰,而这样的正午,别说九条小姐的幻影早就消失不见了,即使她仍然跟在身旁也没法请她帮忙。
稍微有点可惜。
他这么想着,询问道“kiki,你的包”
“啊、我背着就好了”犬井户缔语调轻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知道是天气真的很热,还是因为路途遥远又困倦,或者说是高中生的怀抱太稳当,等在民宿前台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的南方日鹤看见来人的时候,两个小孩子已经搂着犬井户缔的脖子睡着了。
这位一向表情浅淡,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风范的少女难得怔愣了一下,迟疑地推了推眼镜。
没看错,那就是犬井户缔,诸伏高明也走在前面。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定了定神,冷静地再看了过去。
景象还是没变。
他们班体育课永远的天堑,被体育老师无数次力推去参加国家队的犬井户缔抱着两个小学生,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
他